如狼似虎的云雨送走了下半夜。纸格子窗扉透进低微的黎光,枕席凌乱的床上静悄悄坐起一人,他轻手轻脚将睡熟的人搬到床侧,打算撤掉脏污的被单。
一屋子的男性檀香味还弥漫不去,男人红著脸跳下床。一动就有热热的液体自大腿根部流下,男人脸上流露惋惜的神色,做著深呼吸,竭力想夹紧後穴不让东西流出来。
他可不想把主人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
族里授课的先生教导过,这东西若能在肠道内待一宿,怀上孩子的机会更大一些。他无法理解当中缘由,便停下忙著做笔记的手,抬头问为什麽,没想到先生竟一书拍到他头上,吼道,“榆木脑袋!肥水不流外人田,流出来的都是浪费!浪费!”搞得其他同窗都哈哈大笑。
当时还是个孩子的他扁扁嘴,心中老大不服气。他提问之前明明有偷偷环视了一圈别人的脸,他们的眼神和自已一样,又是懵懂又是期待的,看起来又蠢又呆,他才敢提问的啊!他最老实了,不懂就问,没想到还是要被先生和同窗笑话。
自己看主人,还是幼时那种笨拙的眼神,没半点长进吗?是不是太老实了,主人才笑自己呢?
男人想著想著,不小心回忆起之前激烈的欢爱,脸上又一阵不自在。弯下光裸的身子,匆匆卷起被单,不料他动作粗鲁,竟连带甩下个东西来。清响在静室内显得格外响亮,唯恐再犯吵醒主人的低级错误,男人慌忙回头,见那人仍是气息静稳地酣眠方舒一口气。
男人捡起落地物,好奇地托在掌上察看。是个圆形的小银盒,盖子上精细花纹雕镂盘亘,不必打开也有股清香的胭脂味飘溢到鼻端。
男人握著它呆呆站了会儿,才又将它放回床头。
男子在他身上驰骋了好几个时辰,终是累极而眠。若不是自己体质过人,恐怕现在躺下来的就是他了。男人庆幸著自己有个结实的身体,能够在主人不支倒下时帮上他的忙。
搜橱刮柜了好一会儿功夫,男人总算找到新的被单。他喜滋滋铺好床,把自己的主人圈入怀里,心满意足地睡著了。
作家的话:
偷偷更一下……沿墙角溜走……懈怠更的人没脸见人(捂脸鼠窜)
☆、八
谢遥醒来,总是希望枕边有个暖和和的人,他闭著眼随意一捞,怀里就不再是寒碜的空空如也。
昨夜还双腿大张勾著自己腰不放,大清早的又没见个人影。那个男人是睡不惯床,又缩回缸里的小天地麽?谢遥摸摸里侧凉透的席子,挑起的眉端有丝狡黠。他在想,该用怎样法子“引蛇出洞”,是戳他屁股呢还是戳他屁股?呵呵,既然里面不是个女子,手段再轻浮也不算唐突佳人罢。
心情很好地叠被,才发现床罩换了新的,身上也清清爽爽黏浊全无。
笨男人还是有细心的地方麽。且被自己颠来倒去地折腾竟还有余力善後,可见不是白长了个壮实身子。
谢遥对那人认知刚有些改良,空气里突然多了股他已经非常熟悉的味道。
那是变软的米粒黏到锅底,没有及时搅拌,也没将火苗控弱,於是一锅粥都糊了的味道……
穿戴整齐的谢遥搭著门框苦笑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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