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川说,他是给人骟猪的!”秋禾悲愤地揭发说。
“那是白川对人家有偏见!”沈宝成淡定地反驳。
秋禾怒:“那他到底骟没骟猪?”
“骟了猪就不能给人看病了?这附近老人小孩、牛马猪羊,只要是个活口,你丁爷爷都能治!一般人请都请不到,这叫本事!”
秋禾气晕了,敢情他外公请了个兽医来给他看病,还把人夸得天上地下少有。他发誓不肯再喝药,沈宝成也生了气,站院子里朝隔壁喊:“白川,过来!你自己说,你病了不也喝人家开的药吗?”
良久,白川才在门前冒了头,很不服气地说:“反正喝不死。”
“小没良心的,”沈宝成指责他,“亏人家上回还走了十几里路来给你看病!”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白川小声嘀咕,看沈宝成瞪他,立刻遁走了。
秋禾不由好笑。在他印象里,除了外公,白川对镇里人都持是差不多的态度:既不讨好亲热,也不刻意敌对。这让他游离于小镇的人际圈之外,却并不招人讨厌。
但他对这位丁老头的态度,却让秋禾察觉出一点不同来。那种不加掩饰的鄙夷,仿佛十分明了对方底细,却又不屑揭穿一样。
晚上,秋禾到底没能犟过沈老汉,他一边喝药,一边口口声声说外公欺负他,要不是他妈跟外公关系不好,估计他早就要打电话告状了。
打那以后,沈宝成上山后,白川就经常不请自来。他坚持每次都翻窗户,还总要带点稀奇古怪的物什来。有时是能吃的果子,有时是不能吃的果子,说让秋禾放在床头闻个香。
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少,不过,他们现在熟悉了,也就不用讲客套。经常是在房间里各干各的,想起来了就相互搭个讪,多半是秋禾问,白川答。
有天上午,秋禾在家看书,忽然听到门外有摩托车轰鸣而来,还不止一辆,最后那声音停在了白川门前。秋禾脚上的伤好了些,于是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打开前门,就见几个人从摩托上下来,手里拿着铁棍,气势汹汹地往白川院子里去了。
秋禾大惊失色,惶急无措间不及多想,回身从柴禾堆里抽了一根长木棍,又一瘸一拐赶到白川家,在门口就看见院子里五六个男人把白川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光头阴沉沉地指着白川说:“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这边人家住得稀少,即使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秋禾在门外急中生智,掏出手机来给石老六打了电话,问明他在镇上,故意大声嚷嚷:“石六叔,有人在这里欺负白川,你快带人过来,多带几个人!”
站门口的一个胖子听见屋外动静,抡着钢条就朝秋禾扑过来。秋禾一个白斩鸡哪里打过架?看他来势汹汹先就慌了,闭着眼哇哇叫着,死命挥舞手里的木棍以壮声势。没想到那胖子刚一出门,就扑地一声朝前摔出老远,把晒谷坪都砸得起了灰。
秋禾怔了怔,瞬间认为是自己危急关头爆发出神力,又惊又喜,冲上去痛打落水狗,朝胖子补了几棍,眼看他抱着头爬不起来了,又赶进屋里帮白川去。
里面此时打成了一团,地上已经躺着两个,余下三个则把白川逼到了院角,铁棍抡得呼呼作响。秋禾立刻朝院子里大喊:“白川不要怕!石六叔带人来了!马上就到,叫他们一个也跑不脱!”
院里三个人听说有外援赶来,都慌张起来,相互使个眼色想往外跑。白川在后面飞起一脚,踢中一个人的后心,又腾挪到中间,一个后旋踢,打中另一人的面门,在地上捡起一根钢条挥出去,正打在往外跑的一个人腿上,瞬间一院子滚的都是人。
“回去告诉姓刘的,叫他早点死心!”他大气也不喘一口,神情前所未有地冷厉,在躺倒□□的一个家伙身上补了一脚,“下回再有人来,别怪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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