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匕首做防身,又将路上需用的部分银子带在身边,箱子里还有大把的银子,那银子已经够多了,钱老爷前前后后送了大约有二百两银子,子衣还没动一个子儿呢,罗红玉又送给她二百两做盘缠,其实不仅盘缠,连买个小酒店都够了,其它散碎银两交给夏婶处理。检查完行李后,自己疲累的狠了,就靠在箱子旁睡着了。醒来时,发觉身上多了层薄被,不禁心下一暖。
到五更时候,果然有人驾着辆宽大的马车来接她们。卓夫人、夏婶和君然都已换好男装出来,子衣看了一眼,三人至少看上去不会太惹眼,恩,不过君然再怎么掩饰也遮不住她清丽出尘的仙子容貌,还得再想想办法,路上万一碰到劫匪,难保他们不会打君然的主意。
那城门五更时分方开,街上静悄悄的,只有这辆马车在急速行驶。奔出襄阳城十里地后,那车夫便下车告辞道:“小人奉命送公子至此,小姐让小人转告公子,路上小心千万珍重,后会有期。”子衣拿了个碎银以做酬谢,便立刻驾着马车在官道上急弛而去。
现在天色已明,时间紧急,一旦钱府发现人去屋空,就有可能四处追寻。因此,子衣与夏婶儿商议,两人轮班驾车,日夜不停赶路。到出了襄阳城地界时,四人稍作休息,将那些银两藏进马车底板的隔层里,又吃了些干粮充饥,然后继续出发。
那边厢,到了天光大亮早饭时间,梁府给小院送饭的人发现屋门敞开着,在外面叫了多时也无人应答,便着了慌,着一个婆子进屋查看,那卓夫人年轻时脾气那么硬,她带的女儿哪知道更是硬,莫不是这三口自尽身亡了么?
婆子战战兢兢查看了各屋,这才发现已是人去屋空,急忙报告梁老爷。
那梁老爷气急败坏,又不敢声张,怕传出去恼了陈大人,关系没攀上先得罪了人,想那三个妇人家也走不远,便将府中家丁悉数派出去在城内大街小巷四处暗暗搜寻,直折腾了一天。
罗红玉一直派人注意梁府动静,听那梁府突然出来很多家丁在城内四处游荡,知道是在搜人,心里暗暗高兴,估摸着子衣他们已经出城二十里地了,只望那梁老爷继续在城内搜寻。又打发人去钱府说,潇公子在罗府做客,过几日再回钱府。待晚上下人来报,说梁府家丁在城里搜了一天时,红玉长舒一口气,那么,应该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吧。
到了第二日,梁府一面对陈府说,君然小姐患了重病,不能见外人,急需休养治疗,因此要晚些时候再送过陈府,一面又派人誓将襄阳城外二十里范围内的乡村搜个遍。那梁老爷固是认为,三个女人再怎么走,也走不远哪里去,必是躲到乡下哪个村子里了,早晚可抓到她们。
子衣一行人那时已经在二三百里外了,四人连同马匹都已是筋疲力尽,到得傍晚时分,已是在湖北与河南交界处,终于松了一口气,将马车停到一农舍前借宿休息一晚。农舍主人是一位中年婆婆,平日里少有人来,儿子又去城里帮工了,见到子衣四人十分欢喜,自是古道热肠,很是好客。
那婆婆见子衣扶了君然下得马车过来,便对卓夫人喜滋滋道:“大姐好福气啊。你那儿子媳妇果是好模样,就象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真真是老天爷配好的一对,必定恩爱长久!”
卓夫人和夏婶儿只笑呵呵不语,子衣到底脸皮厚些,这些话又是她爱听的,也是一脸笑嘻嘻,君然是早羞的抬不起头来,背了脸不理子衣。
子衣望了望卓夫人,自己其实早已将她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穿越到这里以后,子衣时不时地在梦里惊醒,恍然以为还在21世纪,父母就在隔壁的房间里。虽然明知自己可能是回不去了,但那份亲情,即使是隔了一千多年的时空距离,也无法隔断的。而那个一脸娇羞的女子,是她潇子衣一生里最心爱的人,从她跌进她怀里的那一刻,她便已融进了自己的血液里,她早已将那女子的一家看做自己的亲人。
晚饭过后,夏婶儿忙着帮那婆婆烧水,准备好好洗个热水澡。子衣本来病未痊愈,又加上连日奔波,已经累的无以复加了,吃过晚饭便钻进马车,挨上底板就睡着了。(可怜的子衣,又要照顾她们三个,又要赶车,到了晚上还得睡在马车上看着财物。)
君然唤了两声,不见子衣醒来,又摇了摇子衣的肩膀,仍然没有动静。他一定是累坏了,看着他这两天疲劳至极的样子,暗中担心不已,见他进了马车,怕他就这么睡着着凉,便转身去屋里拿了棉垫和薄被出来,哪知道他睡那么熟。不行,这底板太凉了,傻呆子,快起来。
君然无奈又使劲摇了几下,子衣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君然见他坐起来,便急忙将棉垫铺上,放好枕头,道:“呆子,不怕凉么?你……”
哪知子衣累的狠了,太困了,虽被她摇醒却仍然是梦游状态,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就把君然搂进怀里抱的紧紧的。
子衣的俊脸紧贴着她的秀容,呼吸相闻,喃喃低语:“君然,我们又在梦里见面了,我好喜欢你,我只要一做梦就能见到你。有件事…一直憋在我心里,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说着说着已经搂着君然躺倒在刚铺好的棉垫上了。
君然本已被子衣的大胆告白(虽然是梦游状态)弄的羞红一片,哪知两人又一起躺倒,顿时面上便如火烧一般,急忙挣脱子衣的手,才发现呆子已经沉睡入梦乡了。
她两人一直互相爱慕着对方,虽从来没有向对方坦白过,心里却都是明明白白的,然而两人又都很含蓄,相互间也礼敬有加,更何况君然一向不喜子衣对她轻浮,象这样肌肤如此亲密相亲是真真正正的头一糟。
君然心头早已如受惊的小鹿般突突乱跳,却也是欢喜的很,因这是呆子的真心话。直过了半刻方才回过神来,将薄被为她盖上,痴然抚上子衣的俊容,轻声道:“我也…很是喜欢呆子…”只是,你究竟有什么事,非要憋在心里呢?就是那件事,让你一直不敢正面回答我吗?子衣,子衣,那到底是什么?
次日一早,四人向那婆婆告辞,向着河南地界出发,那里应当就是南阳府了。
钱雨琴穿过园子,来到书房前,今日当是潇公子回府的日子,所以自己…特地来看看。书房前,只有一个钱林正蹲在地上发愣。雨琴好奇地走过去,发现弟弟正在看的,是一条正在地上缓慢爬行的毛毛虫。
“林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夫子说在他们那个地方有个叫做‘火车’的毛毛虫,竟然能载动几百人在很短的时间内移动到很远的距离。我在等,看咱家的毛毛虫什么时候能变那么大,爬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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