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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摇头，然后别开了视线继续和那群人说着什么。

Felix和娄印转回头时不着痕迹地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Felix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娄印的手在桌下拍了拍Felix的大腿，冲他点了点头。

Felix犹豫了一下，尽量轻松地道：“小未，高赟之前的私生活的确比较混乱，不过跟你在一起之后老实多了，这一点我觉得你自己也能感觉到。”

Felix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尤未一丝一毫，反而像是一种默认，他咬着唇，琢磨了一下刚才林燃挑衅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所以今天林燃是单纯来给高赟过生日的？但是他并不在受邀名单里面。”

Felix还想再说点什么，娄印一把按住了他，转头对尤未道：“尤未，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尤未抬起眼皮和娄印对视着，半晌才坚定地摇了摇头：“没忘。”

“所以如果林燃是高赟的前男友或者说高赟在跟你确定关系之后还没和林燃断干净，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娄印挑着眉，不徐不疾地道，“你是要和他分手吗？你确定自己会这么做吗？”

尤未想了想，慎重地道：“起码我要先确定他们现在的关系。”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娄印笑了笑，“不过据我所知高赟回国五年多唯一承认的伴侣只有你。”

尤未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把视线转向Felix求证，Felix也笑了：“高赟风流我不否认，但我也敢保证你是他迄今为止第二个投入了真感情的人。”

“第二个？”

Felix点头：“是，第一个是他的初恋，他高中时的外教。”

初恋？尤未一听到这个词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他永远不可能忘记高赟形容自己的初恋时用的措辞，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有那么大的能耐让高赟这样的人爱得死心塌地的同时又被伤得千疮百孔，这十几年来高赟的身体虽然是自由的，但恐怕没有哪一天不是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下。

尤未不由想到了高赟左手手腕上那一道一道淡粉色的伤疤，虽然伤口愈合了，但却留下了永远都抹不去的痕迹，是那个人在高赟身上“留下”的痕迹。

只这一点就让尤未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赶不上了，这让他对那个从未谋面的人简直是又痛恨又好奇。

Felix看出尤未的心思，也觉得既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就没有必要再隐瞒，终究，尤未还是会知道的，更何况，他也有这个权利。

再次提起那段往事Felix还是不无感慨，他仔细斟酌着用词，说得很慢很慢：“十四年前，Simon游学到了中国，去了高赟当时就读的高中任外教，其中具体的细节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Simon比高赟大了有十七八岁，不过高赟是真的很爱他，Simon应该也爱过他，只是爱得没高赟那么固执那么破釜沉舟。一年后Simon游学结束准备回国，高赟放弃了国内的一切义无反顾地跟Simon回了澳洲，从那以后高赟就跟家里断了来往，哪怕是在澳洲最艰难那段日子他都没想过向家里低头认错。Simon带给他的伤害差一点就毁了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浑身是伤流落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像高赟那样桀骜不服软的性格除了去偷去抢几乎没有其他办法生存下来，而且那年墨尔本的冬天尤其的冷。”说到这里Felix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缓解胸口那股憋闷的气，“时至今日我都不敢去想象如果当年我没有碰巧遇见他，我不知道今天的高赟会是什么样子。当时高赟正准备抢劫一家面包店，而我正好要进去买羊角包，说不上来那个时候高赟给我的感觉，但我就那么鬼使神差地冲上去按住了他，完全忽视了他手上那块随时会把我爆头的砖头。”想起十几年前初次相遇时的情景Felix终究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伸手握住了尤未，“小未，高赟是真心喜欢你的，Simon之后我从来没见他这样喜欢过一个人，而我们也需要你帮助他一点一点慢慢缝补心里那道撕裂了太多年的伤口，这个过程或许会很漫长，但如果你们愿意携手一起走下去，我相信会是一辈子。”

尤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颤抖着收回了手，他只听娄印提过高赟曾被至爱的人伤害，所以才会患上PTSD。尤未自己也曾经历过一段糟糕透顶的初恋，当时他用了三四年的时间才渐渐从那段失败的感情里面抽身，当时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高考落榜，不过那个人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正常发挥了平时的水准，考入了知名高等院校，从此半只脚踏入了精英社会。尤未想想觉得真是可笑，自己为那段感情赔上了前程，但人家多洒脱啊，这么点小事根本不能撼动那颗心一丝一毫。而高赟用了整整十三年都还没彻底挣脱出来，可想而知Simon之于高赟曾经是多么重要的存在，想到这里尤未又有点嫉妒那个人了。当然，更多的是心疼，他想象不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高赟究竟经历过些什么。

张了张嘴，尤未发现喉咙堵得厉害，他承认自己被Felix的“一辈子”触动了，这跟他对感情的构想恰好不谋而合，一旦开始一段感情他做的就是一辈子的预算，而他似乎从认识Felix开始就对Felix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那么这一次，他和高赟，真的会有一辈子吗？

娄印也笃定地补充道：“尤未，就像我说的，在你还来不及察觉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陷进去了，你想抽身，但你敢保证自己能用比高赟更短的时间么？更不要说，你还能轻易抽身吗？你的心比谁都软，除非高赟放弃，否则你是不会也不可能放手的。”

尤未的视线在Felix和娄印两人脸上来回打转，如此直白的话，他好像突然有些明白Felix从一开始就对他那么好的原因了，Felix并不是对谁都能那么好的，他不是大善人，他是生意人，精明从来都是他们这类人额头上撕都撕不掉的标签。

感受到尤未视线里传达的意思，Felix也并不打算否认：“我可以向你道歉，是我把你拉进来的，但我一点不后悔，我不会看着高赟继续那样下去，而你是我能看见的最近也最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我把你推给高赟，有私心不假，但也因为我看到了你们身上能互相治愈的地方。”Felix望向尤未的眼神温和得跟往日无异，但就是让人无法忽视，“小未，绝不是单纯的高赟需要你，同时，你也需要他。”

尤未觉得Felix的视线灼热得快要烫伤他了，尽管Felix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但他也是货真价实地爱上了高赟，就像娄印说的，他已经抽不了身了，也像他自己说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