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许南风的心便再也无法平静。他不敢想象如果君疏月当真落入了萧常秋或者白舒歌的手中,他们会如何对他。
阿疏,你究竟在哪里,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你……
许南风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君疏月正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楚。他忽然不告而别并不是因为在和许南风闹脾气,而是因为他强行修炼玉髓经而引发了内伤。谷墨笙曾经警告过他,切不可急于求成强行练功,而他却用了最不要命的法子来提升功力,如此一来伤势发作的更加凶猛。
此刻正是他内伤发作最剧烈的时候,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捣烂了一般,奇经百脉之中似有无数的蛊虫在啮噬,纵然是万箭穿心粉身碎骨恐怕也就如此了吧。
他死死地蜷缩着身子,只有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才能克制住不叫出声来,但是手背上的痛竟也不能抵消那内伤发作带来的痛楚,鲜血顺着他的牙关滴落到地上,那血中弥漫着毕罗花的香气,就像是他们君家人一生逃避不了的诅咒,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们与别人的不同。
“南风……南风……”
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君疏月倒在地上不停地在心底念着那个名字,好像只有如此才能够消弭身上的痛苦。但是他越挣扎,他发现他手臂上的花纹便越明显,反噬来得实在太快,快到他来不及做任何的准备。
如果让阿吕看到这些花纹,那么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无遗。
他的目光落向屋中那正烧着热水的炉子,炉火烧得正旺,白蒙蒙的蒸汽从壶口散溢出来。他咬了咬牙,拼命从地上爬起来。
君疏月,你要记住你今天所承受的一切。
他慢慢将手伸向了炉子,那热水正在壶中沸腾,君疏月慢慢合上了眼,几乎没有犹豫地将那烧开的热水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咔嚓——!”
阿吕剪刀一落便将枝头一朵已近颓败的海棠花剪了下来。这朵花曾是这棵树上开的最艳丽最夺目的一朵,然后终究经不住风雨的摧折而颓然谢去。
而此时正趴在树下小憩的招财进宝像是突然被什么惊动了,猛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阿吕见状笑道:“紧张什么,我剪的是花,又不是你们。”
日光落在剪刀的银白色的刀刃上,隐隐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不久之前许南风刚被流华殿的宫人匆匆请走,这几个月相伴让景帝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许南风,懦弱如他竟敢背着凤太后偷偷出宫私会许南风,这说明他已经陷入这份感情不可自拔了。
只要许南风牢牢掌握住景帝,那么他们就可以在他的身上做一做文章。只有凤家的内廷乱了,绝云军才有机会杀入澜城夺取大权。
一切都在按照他们的部署进行着,在这种时候绝不可有任何绊脚石阻在许南风的面前。
他想到这,目光不经意地飘向了君疏月的那间屋子。
招财进宝似乎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什么,畏惧地从他身边退开,但阿吕忽然从袖间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招财进宝不及反抗就软倒了下去。阿吕走上前抚了抚他们,他的动作虽轻柔,但笑容却残忍而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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