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椒,语气尽量轻柔平静得出奇,“你先出去,这事吃完饭再说。”死孩子说话太伤人。处心积虑!我卖掉祖传的祖母绿?成就感!直到现在我都得不到妈妈的原谅!
“我不出去!”煜荧中了邪,跟我扛上,“你不同意我去成都,我也会不按照你的意思去意大利!”
“过会再说,好吗?”
“不好…我…”
特别能体会当父母的心情,全身心用青春投入的孩子,为一个不知从哪个石头缝迸出的小伟,跟你顶嘴,将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践踏,你会很想抽她。一秒后我真的这样做了,积蓄已久的愤怒与委屈化为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深深的印在那光洁如雪的脸上。我猜,煜荧一定是九天仙女投胎转世打不得,手掌疼得发抖,心脏象被仙人球钢针般的刺扎过一样。
苏欣韵闻声而来,疾步上前,揽住左脸在红色掌印之下肿起来,嘴角也流出血的孩子。“煜荧,我们先出去。”她看一眼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我,眼神里透着吃惊,有着明显的疑惑,还有一些失望。
俩人刚出去,我支离破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煜荧始终一声不吭强忍眼泪的神情,和她故去的妈妈一个样子。甩煜荧妈妈耳光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妈妈,她俩是同校同班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因为爱上同一个男人而葬送和对方深厚的友情。‘我打她做什么啊!’妈妈后悔自责的一句话,如今变成我懊恼的心内语。
“煜荧,煜荧,这么晚了,你去哪儿?”苏欣韵在外面急切的喊。
抹掉眼泪,冲出厨房,对着背包夺门的人,咬牙大吼,“王煜荧!你敢走出这个门!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以后谁要再嘲笑琼瑶阿姨的作品矫揉造作无痛呻吟,我就跟谁急!此时此刻上演的出走戏码,分明就是瑶阿姨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剧情的翻版。
“你打她,不心疼吗?”苏欣韵安慰好煜荧,从卧室出来,坐到沙发,我的身边。
“你觉得呢?”事隔好久,苏欣韵才说她最烦感听到这四个字。尤其当她问我爱不爱她的时候,我竟然用反问回答,她用了一个词形容她的真实感受,崩溃!!
“我不知道,我在问你。”苏欣韵很奇怪地瞧着我,好象第一天认识,“这种情况在国外煜荧是可以告你的。”
“告我!?这是中国,国情跟你们的资本主义不一样。”凡是中国人扯不清的事,都归根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上,这样一来一切便解释通了。“在中国儿子打老子,女儿杀妈妈,反了天的事层出不穷。警察太忙没功夫抓我这号人!”
“不管怎样,打人都是不对的。”苏欣韵抿着唇,眉轻轻皱下,又开始一根筋地坚持,“你至少应该向煜荧道歉。”
“开玩笑,不可能。10年后,不,5年后,她就会感谢我这一巴掌。”我的苦心煜荧不明白,苏欣韵难道也不理解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煜烁我问你,倘若我们之间发生争执,你会不会象今天这样打我?”她的目光象海水一样无声地覆没,里面只有幽暗和隐忧。
“怎么可能??我不是家暴嗜好者!”苏心宝的脑袋是由什么构成的,怎么能推理到我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
“真的吗?”苏欣韵定定地瞅着我,想从我眼睛深处寻求最确切的肯定。然后,她站起身,走向另一间卧室,回过头,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无奈的因子“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你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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