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蝴蝶（2 / 2）

“眼光不错确实是的当然价钱也不低类似的稍便宜一点的里面还有。”他取下那把白色的小提琴调好弦后微微闭上眼睛演奏起《小夜曲》来那是我听到的真实小提琴出的声音中最为婉转最为优美的声音。

“小提琴可以免费培训当然也可以付费培训。那这是我的学生。”他指着那个女孩说。

她抬起头来用手指拨去散落到脸上的如水样柔顺的秀点头微笑我也点头微笑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点缀了所有的美丽。有时一个微笑就是游不出的深潭。她白皙的脸颊立刻现出淡淡的绯红又兀自低下头去翻动着五线谱。

我身无分文无分文只得离去。走出门后我回头她正看着我当我们的目光交汇的那一瞬她像是被蜇伤了一样迅低下头去重新翻动五线谱。棕红色的长木椅上她和她白色的小提琴一起组成一幅优雅的画面遗憾的是我不能定格下这一刻的美丽只得匆匆去。

看来呢后来我们第二次相遇。我坐在出租车内车在狭窄又拥挤的街道上开过风从我们的前方吹向后方我只是看着前方随手把一个饼干盒从窗口丢了出去。然后就听见有人喊停车从反观镜看见一个女孩向我追过来不巧刚好堵车她追了上来硬是把我从车内拽出当着那么多的行人指责我直到她摘下帽子不再说什么时我才现眼前这位有着如花般美丽容颜正以一种不可解读的眼神看着我的女孩我们先前就见过了。然后她戴上帽子扬长而去。

“哦不不至于对过去的事还纠缠不休再说那次也许本来就是我的不对理应受到批评。”

“本来就在是嘛。”她有些不大自然地瞟了我一眼后又低垂着头走路边走边用脚踢着地上的松果。在电话中她说很想我尤其是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我面前有一种在火车站送行时希望火车从消失中突然倒回待到眼前时嘎然而止的感觉。我说我也很想她她说大约一个星期后来看我不曾想第二天就过来了。

“那次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让你难堪当时你很恨我吗或许认为我是个泼妇？”

“不至于吧！只是当时不明白一个文静的女孩会突然有勇气在大街上让一个男生低头难堪。”

“难堪的因素也是你自己栽种的嘛我只是在一旁点火扇风后来我后悔那样做是真的哦！”她背着手转过来微微歪着头看着你的脸清澈亮丽的眸子像是风轻轻一吹就会荡漾起涟涟水波倒影在里的我的脸像是浅底里的游鱼。我想这样水汪汪的眼睛定会轻易滑落几颗泪来。但她的一举一动表现出十足的坚强。我们走在松林的小径上小径是用表石板铺成的石板缝里长出油油苔绿的黑用手指轻轻一挤就会挤出水来每每如此她都会连忙拾起我的手极其认真的说：“把水挤干了它们会死的哦！”小径两旁长着一些希奇古怪的小树杂草谁管它们叫什么呢只要芽开花结果长出叶子就行因此那些草树都很茂盛。在的松树下光秃秃的只覆盖着一层金蓝色的松针。偶尔有几个松果落在上面刚下雨不久这些松果都是合拢的像一座倒地的城堡倘若是大晴天它们就会张开躺在地上尽情享受日光浴。有时会看到一对情侣在树下耳语调情边上放着吉他、小吃、书之类。正当他们要接吻时看见有人过来立刻恢复原有的姿势慌忙地看上一眼又转过头去再看一眼然后把头挤在一起笑了起来。于是我牵起她的手尽量靠的更近些她低下头去只管走着自己的路悄无声息的像滑过去的一样有时她会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然后走着路任凭风轻轻地吹秀在风中飘动秀飘动时蝴蝶夹就在丝的纷飞中时隐时现。她的脸上涣着红晕像褪去的霞光像半青涩的苹果像粉红色水莲花上最淡的那一部分。微笑时脸上会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如两道浅浅的荷叶上的褶皱。

“松针踩在脚下很滑哦。”我说。她转过头来两片鲜嫩的嘴唇微微开启。“一不小心就在于会摔倒。”

刚说完竟真的摔了下去。我索性靠着她坐下。“要是这样摔到月亮上去了怎么办？”她望着这个季节惯有的早上还未褪色去的挂在天边的月亮说。

“成了嫦娥？”

“我才不要寂寞死了！”片刻后又说“如果我真的到月亮上去了你还会想我吗？”

“当然我会到月亮上来找你乘着牛郎星来。”

“不行我们假设你不能到期月亮上去。”她装出极其认真的样子。

“那我就沿着赤道跟着月亮不停的跑。”她转过头来侧脸靠在膝盖上深深地望着我的不知所措抿着嘴笑。头上的蝴蝶静静地栖息在美丽的花朵上。“我喜欢蝴蝶啊就是喜欢嘛。”于是她把蝴蝶戴在了自己的的头上……

她乘上回去的列车。送走她就如同送走了一整个夏季。那时的缤纷热情都不翼而飞以其不可扭转的方式慢慢地向秋的边缘靠拢以过早的感知悲凉的心感知秋叶的簌簌下落。人们衣着单薄的握手寒暄或几个人神经质地咬着冰激凌我站在月台上不知经年。

那是一个极为伤感的季节亦是一个永远的离别。她死了。千真万确！事情生的是如此不可想象又无懈可击媒体已经做了大量报道：“两列火车撞到了一起。”她是其中一个耐不住寂寞而又永远寂寞下去的人。

不我想她会跟永远陪伴她的蝴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