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春天（2 / 2）

“你干啥这么爱管闲事儿啊!”她让他逗乐了回答:“你才是离家出走呢。”于是两人便聊了起来她一五一拾地把事情告诉了他。说着说着她的眼睛开始湿润了她说：“上大学这比钱对我家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额我知道对姑姑来说也是犯难的事我也不知姑姑能帮我多少?可是我真的不愿意放弃上大学的机会。”

他听了沉闷崩出了一句：“上学是不能放弃的。”半晌他忽然说：“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我很想帮帮你！”。他这番话听来感受到他深思熟虑的果断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惊讶之际她断然拒绝了。对于她而言他仅仅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种好心让她怦然心动却不是她能接受得了的。

“如果你凑不上钱你真的甘心放弃你的大学梦吗？”他说“这样吧我正好和你同路我就顺便陪你去姑姑家如果你姑姑不能给你凑足费用我再帮助你吧我真的不忍心你就此上不了大学。”他不由分说掏钱买了两张车票。至此她也无话可说这毕竟也是一个希望啊!

车到了姑姑所在的镇距姑姑家还有好几公里的山路。都说怀春女孩的心就像三月的天说变就变。也许是一路上有他的相伴感觉心已经不再孤单也许是他的确给了她有了依靠的感觉。乌云散去阳光灿烂她又回复了她的天真烂漫。他们一路时而说笑时而追逐像一对恋人一样欢乐。他对她说:“到了姑姑家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她羞羞的点点头。是啊!“不说是男朋友那该如何说啊!”。

前面有一条小河边水虽然不深但却湍急女孩犯难了。小河原本有一条栈桥每洪水栈桥都要被水冲垮眼下桥没有了显然被刚过的洪水冲了当地人还没来得及搭新的桥。

这时他已经卷起裤脚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我抱你过去。”说话间她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双手抱好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她顺从地依偎在他厚实的胸膛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和心跳她闭上眼睛享受奇妙的幸福感觉。河底的鹅卵石溜滑他一步一挪一步一晃她在他的怀里像是荡漾在爱的小舟上心也在飘荡。



（四）

来到姑姑家她如实地把事情的原委谈了一遍姑姑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帮助了她一部分那个男人那个萍水相逢的男人那个目光深邃的男人这时给了她很大的宽慰。他的承诺如一场及时雨滋润她干枯的心田虽然她不愿意接受他的支助但她的确感受到了他这份关爱让她感觉到有了这份依靠也感觉到了亲人般的温暖。此刻他在她心目中开始变得高大。

这一夜女孩辗转反则无眠。她想到了十年寒窗苦读想到了那个心仪的当兵男孩想到了男孩的临别说的话能够支撑着她在极其的困苦走过来不就是为了圆大学梦吗？为了男孩也为了自己她要圆大学梦可是在这个时候另一个男人悄闯入了她的生活甚至闯入了她内心。她有点内疚和惭愧她又有点兴奋和对末来充满幸福期待。他有着那个男孩所没有的谈吐和成熟他也给了她一个可以依靠的宽厚的肩。

第二天女孩提出到他家里看看他出乎她的意料断然拒绝了他说：“我孑然一身漂泊四海。但我会支持你念完大学。家对于我来说若有若无我是不想回去的了。”她伤心地哭了小拳使劲捶着他的胸脯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我想想啊怎么说我也得知道你家住哪里吧?”她感觉到他的犹豫、傍惶甚至感受到了他内心痛苦的挣扎。这时她也忐忑不安了他真的喜欢自己吗？还是他有什么苦衷？这更加激了她要得到确切答案的欲望。他经不起她的软磨硬缠终于他像是鼓足了勇气说“我带你回家！”他话语沉重而又坚定。

她听了如坠云雾里不明其意。她随着他经过一番路途奔波来到他家。他年迈的老母亲又惊又喜地张罗着给他们端茶递水。他拉住了母亲对她说：“这是我妈。”她害羞的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的光线忽的一暗。女孩定神一看门口站了两个人是两个警察。他说：“来了终于来了。”他轻轻的拥抱了她在她耳旁微笑着说：“他们找我有事我马上就要随他们走了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她忽然明白了一切紧紧地拥抱他声嘶力竭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呆呆的看着他被警察带走她不知道如何走出他的家。但她清楚记得她把他塞在她衣兜的钱悄悄留给了白苍苍的老人——他的母亲。

__结局



思绪仿佛断线的风筝一头栽入了黑的深谷。月缺更深万簌俱寂。黑咖啡凉了没有了那缕缕郁香。她打了个寒颤感觉有点冷不由地抱紧双臂她一动也不想动甚至不想为自己添一件衣服。她倦缩在转椅上任由冷的感觉透过肌肤直达她那颗紧裹的心。

那个情窦初开的懵懂的女孩回到自己家就大病一场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家里人不知缘由以为是因为凑不到学费急火攻心急病了。她的父亲急坏了四处求医问药这样一来也惊动了父亲学校的同事和他昔日的同窗他们感慨不已纷纷解囊相助。这年秋季她终于如愿以偿得以上了大学。

想到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她心里涌动着一股温馨的暖流。她的成功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似乎与过去是那么的遥远而又实实在在的让一些叫做“往事”的东西牵连在一起。那个在月夜朦胧吻了她的当兵男孩那段因为凑措学费邂逅的短暂而又悲伤的爱情偶尔仍会交织纠缠在她的脑海。她一直分不清这是一段情还是两段情她也搞不清她的初恋是属于当兵男孩还是那个目光深邃的男人?她明白这似乎无关重要但却是她永远无法释怀的初之恋曲——那一季断裂的春天……她舒展了一下身体伸手想去端那杯黑咖啡。

“咖啡凉了。”一个关爱的声音轻轻传来他出现在书房。她的丈夫。他走过来端起了咖啡：“我给你沏杯热牛奶这天气饮了凉咖啡容易感冒夜晚饮咖啡也影响睡眠。”

他端来了一杯热好的牛奶他现她眼眶闪着泪光他于是俯身上前搂着她的双肩：“亲爱的又想妈妈家的事了？”她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想着我们的幸福为今天的幸福感动。”她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呢喃着：“亲爱的你是我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