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宇子从梦中惊醒好怪的一个梦!
宇子来上海了大学毕业时宇子就梦想着他能背上自己心爱的吉它逛上大半个中国现在他终于到了这旅行的第一站上海。
然毕业后没多久就和男朋友来到上海的宇子叫然姐然称宇子为弟然高宇子一级他们认识那年然上大二宇子上大一。
很乱宇子对自己说于是他把原来的电话卡扔了想重新办张卡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刚好碰上然在卖。
“什么是‘橙色区域’?”宇子瞅着她然笑了:“我也不知道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宇子当时就愤了:“什嘛都不知道还卖卡?”
之后宇子在学校里多了个熟人。
然是看着宇子睡着才走的那天她还正在睡觉突然接到宇子电话说是他要到上海来问能否收留他一阵子。然没有问原因就说:“几点到我去车站接你?”
下车后宇子就觉得阳光很是刺眼来的时候他就背了那把吉它和几件换洗的衣服。当随着人流涌到出站口的时然就在那瘦了好多……
宇子叹了口气:“有两年多没见了!”
然到上海那年宇子顺利的考上了北方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其实宇子和然熟悉起来是在宇子大二下学期那天他买了盒泡面正要上楼时碰见了然。
“你怎么就吃这个?”
“这不到了学期末就不知道吃啥?”
“周六有空么找你有点事?”
“行啊反正我也闲着!”
宇子如今已经上研三了。三年了宇子都没再找女朋友他总认为自己不适合谈恋爱。孤独的时候他会把电话打到兄弟那然后被骂或是骂别人然后放下电话拿起桌上总放着的那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边却总不点着;若是晚上宇子则会关掉所有的灯抬头望着窗外的星星即使没有星星他还是那样的看偶尔有雅兴的话他会在手边准备一杯红酒深深的咂上一口后抱起吉它唱上自己最喜欢的歌。也许是为那星星而歌唱抑或者为那一段已经逝去的故事……
(二)
坐上地铁后然告诉宇子她和男朋友分手了他给了然一个既可笑又郁闷的理由因为另一个女孩有了他的孩子他不得不离开然去和那个女孩结婚。
宇子没有安慰她他知道姐姐是很坚强的。
下车后他跟着姐姐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然的住所。屋子有点潮是然和男朋友一起租的和男朋友分手之后就剩然一个人了。卧室不是很大但中间的一张大床占据了很大面积床单很干净也很平整看得出主人是很细心的。床的左边是一张书桌有几本杂志旁边有一个烟灰缸烟灰缸上放着一根抽了一半被掐灭的烟头烟蒂上一层灰一看就知道放在那很长时间了床的右边是衣服柜正前方是很大一个窗子窗帘是那种很忧郁的蓝……
宇子将琴靠在桌边包扔在床上接着就仰面躺在了那张大床上。然淡淡地告诉宇子她和男友分手后就去做了人流钱是男孩给的。然后用很坚定的眼神看着宇子钱我会还他的。接着一把拽起宇子走去吃饭算姐给你接风。
别急我先弹歌你看看我这手艺在上海能混到饭吃不?宇子一边说一边拿出吉它。这歌练了好久了《再见了最爱的人》水木年华的宇子说……
在街上转了好久也不知道吃什么宇子看到一家砂锅居便拉着然走了进去。
宇子和然的第一顿饭是然叫宇子帮忙的那个下午本来然要请客可宇子硬是不肯。然问是不怕摆的是鸿门宴?宇子说还是aa吧!
结果吃的是米线宇子现然吃饭是相当的慢。
晚上回到宿舍然短信给宇子说很是聊得来便要认宇子当弟弟。
宇子说行叫姐也可以不过的给我五百大洋。后来然送来一西瓜很是出乎宇子的意料。当时宇子还正和女朋友打电话来着这边的一切电话那头都听得真真的结果宇子一边high的啃着西瓜一边给电话那头的女友解释。
那晚宇子很高兴因为然说要照顾他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说过!
(三)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地儿坐下饭店人不是很多但却有一种让人很是舒服的氛围。
“这两年多过得好么?离得远了电话都很少打了!”然低头问宇子。
宇子在内心深处是喜欢这个姐姐的他觉得然身上有好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宇子永远都不会忘记然请宿舍人和他吃饭第一次喝酒碰杯时然说的那句话:“姐照顾你一辈子!”
然喝了酒脸红得像个可爱苹果她扎着马尾自己剪的留海那双几近清澈的双眼中总流露出一种叫快乐的东西穿着一条牛仔裤……
很美至少宇子这样认为。
宇子现自己喜欢交往一些年龄比较大的朋友是当他觉得自己与同龄人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的时候和然的第一次谈话就让宇子觉得很亲切!
“还好吧!”宇子回答。
来上海之前宇子给母亲打了电话说想出去转转。母亲要他先回家一趟说给他点钱。宇子说不用了他有。
一开始宇子给苏州的妹子钰雯打了电话说去她那逛几天钰雯接到电话就骂他大一的时候就说来看我这都几年了你还能想起我是你妹啊!宇子说算了就挂了电话。之后他就打电话给然了。
然记得和宇子聊得最开心的一次是他在一个周五下午陪宇子去买书当时宇子上大二准备考计算机二级又不晓得买什么书好些就找了然。两人转了一个下午都没买到中意的。然说我们宿舍谁谁有一本不如我帮你借她的用吧你就不用买了。宇子点了点头。
书店离学校有十几站路宇子说走着回去怎么样然说行就当减肥呢!
结果两人就一边走一边聊中间说起然的男朋友两人在一起五年了然说男孩挺好的就一点没上进心真希望这辈子不要在换男朋友了!
然现宇子没有听他说话就提起包砸他。胡瞅什么呢?看美女人说看美女养眼呢!
然叹了口气男孩怎么都这样!是不是今天和你出来的不是女朋友就这样放纵一下?
宇子没回然的话他笑了笑依旧到处看着。突然宇子说他饿了便叫然一同进了路边的一家快餐店。这种地方宇子是很少来的自从上了大学他吃饭总是很节省偶尔出校门吃顿小炒都算奢侈了。
吃完饭出来天下起了小雨宇子喜欢在这样的小雨中漫步就仿佛只有在这雨的静注下才能让他整日躁动的心得到片刻宁静。然弯下腰将裤腿向上挽了挽小步跑着跟了上来一只手将包背好另一只手拢了拢散在额前的头顺手拭去滴落在脸颊上的雨水然后把目光投向远方……
(四)
上海确实与西安有很大的不同这一点宇子在刚一下火车就感觉到了橙红的夕阳照在宇子和然中间像一久唱的歌前奏是然结束是宇子副歌是那段往事。然把头转向窗外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看着路边来往的行人宇子静静地看着然没有说话。
吃什么?然问宇子。米线吧!宇子答道。然转过头对服务员说两份米线一分不要辣子再拿两瓶汽水。宇子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几年都没见的姐姐然知道宇子在看着她却依旧把头转向窗外。
然和宇子从书店走回学校时已经快11点了然意识到宿舍楼门已经关了她看了看宇子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宇子抬头看了看夜空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一阵沉默咱俩去数星星吧宇子大声说着。
初夏的夜已经不是很冷了宇子带着然走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公园公园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离湖不远有一片草地两人就在草地上坐了下来草地周围有一片花丛微微的花香伴着细雨过后空气的宁静和着淡淡泥土的气息飘过。月光照在然的马尾上她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若有所思。
“姐啊想什么呢?”还没等然回答宇子就喊道“想我姐夫呢?幸福啊!”
“什么是幸福?”然问宇子。
“幸福就是两个恋人面对面坐着互相看好几个小时却不厌烦!”宇子说:“那你说什么是幸福!”
然闭上眼睛细细想着她和男友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尽管也吵过架可却很快乐尽管现在没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两人却经常通电话然曾经告诉过宇子在男孩和她心中彼此是最重的男孩承诺过一定会娶她然对此也是很向往的。上周三宇子和然打电话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12点突然宿舍的一女生跑出来叫然说男孩给她打电话却一直占线不得已才打到然宿舍说让她赶紧给回电话那边都愤了。然给宇子说了一声便匆匆将电话挂了……
想到这里然不自觉地笑了。尽管那晚她向男孩解释了很久!然这一笑倒把宇子笑的郁闷:“哎问你呢什么才是幸福!?“
“平淡!”
然就这么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很多人都没法回答的问题。
平淡一个大彻大悟的词。其实宇子也曾经想过平平淡淡才是真可宇子确实一个不现实的人总梦想着经历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平淡对这个对未来充满美好向往的宇子来说只不过是浓雾中的一丝阳光可望而不可及;可另一方面他却又是一个现实的人他不喜欢的人绝不会主动说话甚至是同班同学见了面都不打招呼这一点被别人说成“孤傲”!
其实宇子才不会在乎那些人说的话自己觉得好就去做。
宇子伸了个懒腰便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地上当然还有些潮可他的呼吸系统被泥土的清香控制着不由自主。
天空中星星很少大概都躲到云后面去了吧就像有些人喜欢把孤独写在脸上有些愿意把寂寞埋在心底。而宇子是属于后者吧!
然还是那样的坐着微凉的夜风轻拂着她耳边的丝:“听说每一个人本都是天使当遇见了自己所爱的人所以折断翅膀来到人间所以千万别伤害爱你的人因为他(她)们为你已经失去了回天堂的路!”
然的这句话又让宇子陷入了深深思虑……
在那个懵懂的年纪宇子喜欢过一个女孩那是一个无法用抱歉来完整的故事。
高中毕业那年宇子没有如愿考入自己向往已久的医科大学对自己很失望认为自己什么也做不好便整日的抽烟喝酒那个女孩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走入了宇子的生活。
宇子喜欢那个女孩可惜的是他们都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一切都是在漏点和冲动的支配下。
在小城外的田地里宇子吻了女孩;后来在一个放纵的夜晚宇子紧紧地搂着女孩女孩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她已经决定把一生付给宇子;宇子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女孩决定去复读;后来宇子上了大学两人就很少联系了;再后来宇子给女孩说了分手……
然起身走向草坪边的青石板凳然后坐下靠着椅背。宇子也走了过来把外套给然披上然后走回原地依旧躺在草地上……
(五)
米线端上来时然对宇子说坐了一路的火车很饿了吧趁热赶紧吃吧。宇子接过然递过来的筷子轻轻一笑本想说什么觉得不合适便低下头来只顾吃饭。
“人说每个女孩在3o岁之前都要做一次人流我本以为我是个例外!”然仍旧看着外面轻轻地说然后苦笑了一下。
然和男朋友刚来的时候日子过得很辛苦最初他们只租了一间地下室那房子小的刚摆下一张床。可看到那张床时然都感到很欣慰不管怎样她现在是有个家了。男孩待然很好每天天刚亮就爬起来跑过几个街去买然最喜欢吃的葱花大饼和豆浆然后奔回来趁着热乎给然吃。就这样然觉得有这样一个男孩在身边照顾自己再苦再累也认了。后来男孩跳槽去了一家较大的公司然和他就搬到了现在的单元房内。
一天男孩上班去的比较早然休假在帮他洗衣服的时候从上衣的隐兜里看到一封信是写给男孩的。字体娟秀漂亮写信的显然是个女孩然只看了称呼就听到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从自己身体的最深处传来她赶忙将信按原样封好放进衣兜并把衣服挂在衣架上轻轻将衣服下端的灰尘拍去用另一只手拭去眼角的液体慢慢坐到她那张幸福的床上冷冷的盯着那件衣服好久好久……
男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进门后他用眼睛瞟了瞟他的那件衣服。然没有提起任何有关于那封信的事还是照旧轻轻地吻了他然后端上来男孩最爱喝的汤小心地盛了一碗给他。男孩默默地洗了手缓缓地在桌边坐下轻轻地喝了一口。“如果凉了我去热一下?”然说。
男孩淡淡地说:“信你看到了吧?”然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男孩放下碗点了支烟使劲地吸了一口……
然端着碗走进厨房男孩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走到厨房对正在洗碗的然说了那个既郁闷又可笑的理由。
然放下手中的碗擦了擦手走向门外。她不愿看到男孩收拾东西的样子甚至连一句挽留都不想说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现实经营了这么久的感情竟然是这般脆弱。她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推进了无边冰冷的海水里无力挣扎没有方向所以她只能依着天命随处飘荡时而暗礁会碰地她浑身是伤时而浪会把它卷进更深的漩涡。而这一切生在这大都市的一切都将同样会被湮没了无踪影。
她还是选择去酒吧喝地烂醉后踉踉跄跄的往回走屋子里依然有男孩留下烟烧的味道桌子上放着一封信然拿起来拆开。是一张字条和五千块钱:“然对不起忘了我吧!”
泪水就这样在然的眼角决了堤。
(六)
两人很快地吃了饭还是宇子抢着付了帐他不想他的到来成为姐姐的负担。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带你到别处转转然说。
宇子没说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之后两人回到然的住处。
房间的日光灯照得人有些眼晕然铺好床让宇子洗洗睡下自己拉了被子准备睡在客厅。
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是很累了宇子就闭上了眼睛。
然看着他睡熟之后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出来。街上人来人往的然就一个人孤独的走着迎面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可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轻轻地用手理好只顾着往前走……
其实此刻的然没有丝毫困意她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的可这次她却被打败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放不下男孩那个和她一起到这个陌生的大都市来打拼的男孩。
然咬了咬嘴唇。
分手时然迫不得已收下男孩留给他的钱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没办法要。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给父母寄回去的那些吃饭交完房租后就所剩无几了尽管父母说过不让她再寄钱给家里了。在这样繁华的大都市又是一个人可然从没向任何人诉过苦几个月来然找了份兼职很是辛苦她把攒下来的钱存到一张银行卡上。
然还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华灯初上夜色给这个美丽的城市增添了些许神秘然把笑容和泪水隐藏在了这绚丽的灯光后还有那一份难以言表的愁伤。
在然的眼睛里这个城市已经睡着了一切都如死一般沉寂鸟儿不叫了蝴蝶不飞了花儿也没有了往日的芳香。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除了她自己的心跳。
记得有年情人节男孩给他买了束花是百合男孩说这花更适合她……
想到这然苦笑了一下她知道此刻的她已经醒了从那支离破碎的梦中醒了。
然最终还是走到了地铁站她本不愿来这个布满回忆的地方刚到上海那会两人没钱到处去玩所以他们就来坐地铁一圈、两圈…有一次竟然坐了整整一天然就被男孩紧紧地抱着……
然上了车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她就这样痴痴望着窗外思想一片空白……
一夜漫长地过去了……
走出地铁站然揉了揉眼睛。天刚刚亮晨雾中夹杂着水气她深深的呼吸着仿佛是刚从地狱中获得的重生。
(七)
宇子从梦中惊醒好怪的一个梦!
然在窗下站着宇子慢慢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渐渐的然身上的香味笼罩了宇子的整个神经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他轻轻地吻了落在然耳后的头两个人的体温在融合渐渐地缓缓地……
宇子不敢多想他将然轻轻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他不敢确定这是为什么?也不想确定!然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宇子轻轻擦去然眼角的泪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突然宇子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仿佛是然的声音。
是然她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叫宇子起床。
宇子猛然间睁开眼睛才现刚才的那一幕只是个梦而已。
起来吧早晨外面空气很好我带你出去转转然一边说一边把拿书砸着宇子盖的被子。
大哥那别打了我起来还不行么?
宇子迅穿了衣服洗了脸在然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声中走了出来。
然领着宇子走到公园尽管很早公园里晨练的人已经很多了两人绕过一群打太极的老人站到了花园前。然拉着宇子走了进去。
阵阵花香扑来宇子觉得自己像是在仙境一般那朵朵睁开的鲜花就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仙女簇拥着欢笑着。
喜欢这花吗?然问宇子。
他没有回答痴痴的看着这一朵朵的花想着什么。
出乎宇子意料的是然捡起了落在那些鲜艳的花下面以些不起眼的花瓣。
这些东西才叫美然看着手中的花瓣对宇子说。
宇子也顺手拾起一瓣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着想着姐姐的话。
那花瓣还没有枯萎晶莹的花瓣上几滴露珠仿佛是花瓣用来看世界的一只只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对宇子诉说着什么又似乎等待倾听宇子的诉说。
这是昨晚落的花尽管它们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可是还有那个绽放的过程在不是吗?然望着宇子说。
两人一边走一边捡着那些落在地上的花瓣许久都没有说话……
(八)
宇子心里有种莫名的愤怒!
他一手夹着未点着的烟另一只手提着吉他漠然地走在这陌生城市的大街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家市门口他停住了脚步。这里刚好是个丁字路口过往的行人熙熙攘攘的。在街道的拐角处一个女孩坐在台阶上假如那女孩仅仅是坐在那里也不会太引人注意可她也抱着一把吉他。微长的头留海点点的遮住了眼睛手指不停的的在琴弦上飞舞着。
宇子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女孩身旁坐下静静地听那女孩唱的歌。
skydwa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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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arenidmakesmi1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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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yourhandstight1y
wherever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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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hearyourvoice
butwhereiam
宇子沉寂在了这忧伤的曲调中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无边的旷野中已然没有了“前方”的概念又或许是有的只是此刻已走到路的尽头……
歌词是你写的么?宇子问挺不错的。没有广告的
不是我写的女孩淡淡地说。
“哦”宇子看到女孩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本想继续问什么的却又止住了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不过曲子是我加上去的!”女孩突然转过来告诉宇子接着又转过去看着匆匆的行人。
没有人注意到街角的这个女孩唱着那属于自己的歌。
“能把你那歌再唱一遍么?”宇子轻轻地问。
“我得回去了想听的话明天再来!”女孩收起琴转身就走。
“哎你叫什么名字?”
“就叫我阳子吧!”女孩笑了。
宇子默默地看着这个叫阳子的女孩的背影渐渐的湮没在人群之中。
(九)
研究生毕业论文答辩的前一周宇子接到妹妹小贝的电话说父亲高血压病住院了宇子放下电话就赶了回去。
父亲的病房没别的病人很安静小贝在一旁小声地抽泣父亲看了看小贝又转过头看了看宇子:“替我照顾好小贝!”
宇子的眼睛湿润了他看见父亲仍旧看着他努力地想说什么他突然想明白了疾步走出了病房……
母亲接到宇子的电话就赶到了医院此刻天有些暗了小贝看着她走进病房轻轻地喊了声“阿姨”母亲微微的点了点头轻轻地走到父亲床边缓缓握住父亲的手眼里噙满了泪水……
小贝跟着哥哥走出病房随手将门关好。他的眼睛仍旧红红的“饿么”宇子问她。小贝摇了摇头“思月姐来过了她说让我去上学让她来照顾爸爸我说我没办法离开在我的坚持下她回去了临走时她留下了两千块钱说有事就打电话给她。小贝的话夹杂着哽咽:”医生说……”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宇子打断了:“咱还是去吃饭吧。”他现自己真的不愿意再往下听他不晓得小贝接下来的话会给他造成怎样的变化可他又没办法不接受现实他知道在他接到小贝的电话那一刻他就不得不撑起这份青涩的天空。他又想起父亲的那句话:“替我照顾好小贝!”
走出医院的大门夜色越沉重了昏黄的街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地好长好长一群中学生穿着溜冰鞋从两人身边飞一般的滑过他们的嬉笑声湮没了宇子的思绪和小贝的泪水背影逐渐消失在灯光的尽头……
(十)
宇子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似乎在注视着什么和着小贝的哭声泪水涌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仿佛凋零的花瓣一般随风摇曳。他双手捧着骨灰盒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可他现自己已然没有了“家”的概念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会马上被什么封冻。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回到弥漫着父亲烟味的那间屋子他把手上的盒子放在老人的遗像下用黑色绸布盖在上面。
思月领着小贝一路跟着宇子回到家。
“哥!”思月轻轻地问宇子:“是不就快论文答辩了!?”她似乎害怕过大的声音会惊起停落在窗台上的鸽子。
“嗯!”宇子答道仍旧轻轻地。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三个人的灵魂仿佛已经被恶魔吞嗤了空气渐渐沉了下去。
这时电话铃响了小贝跑了过去一把抓了起来:“喂请问你找谁?”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的:“宇子在么?”
“哥找你的!”她轻轻地将话筒放在桌上在身后的沙上深深的坐了下去。
其实宇子不用费脑子想电话那头一定是三三毕业后就去了南方接连几年都没有回家和宇子他们也疏于联系了甚至宇子此刻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宇子明白也对三表示理解他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去三家时的情景。
那天下着大雪宇子把脖子紧紧的缩在一件很薄的黑色外套的领子里。
“孩子冷吧开来烤烤火!”三的母亲一边帮宇子拍掉那件黑色外套上晶莹的雪花一边说:“三去倒杯热水来!”
三的家境不是很好父母都是本分的农民。
宇子一边吃着三的母亲为他做的面一边想着什么突然筷子碰到了一个荷包蛋然后他的鼻尖一阵酸。
“孩子有事就来姨这以后这就是你家!”
宇子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然而他手里端着的碗腾起的热气将这个冲动湮没了。
屋外的雪掩盖了宇子苍白的思绪更将整个高中的往事掩埋在了那个小县城的冬天。
那是他远离“家”的日子。
(十一)
“喂”宇子从桌上拾起听筒:“三啊!”
“喂宇子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了急促的声音这声音着实把宇子吓了一跳不是三的声音。
“仁是你么?你在哪啊?“宇子在猜到电话那端的那个人之后急忙追问。
“我在菏泽呢山东!”
仁是和宇子屁股对着屁股睡了一年多的哥们那时两人合伙租的民房。宇子突然想起那间房子摆设十分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角柜两张钢丝床当他把东西收拾妥当之后房间还空出很大的地方……
宇子还记得仁曾经用筷子在那间房子的墙上刻下了两个女孩的名字一个是宇子喜欢的另一个是仁喜欢的……
手里的电话没有允许宇子继续想下去。
“昨晚在网上碰见钰雯了他告诉我咱爸的事了哥们节哀我昨晚就打电话给你你关机了!”声音从话筒震动着那些平静的空气传过来。
昨晚宇子只短信给了杰他最好的一哥们之后就把电话关了。在按下关机键前一秒钟宇子曾犹豫过是否给姐姐打个电话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可是然的那句话却在宇子的耳边忽隐忽现:“姐照顾你一辈子!”其实宇子知道也许并不是然把他淡忘了而是时间世间万物面对时间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突然现自己此刻已然是那片凋落的花瓣了轻轻地从花骨上凋落之后就只能随风飘荡这个旅程不会太长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泥土掩盖……
可他并不甘于就此堕落飘落的那一刻应当是他人生最美的那一刻因为此时他已经对生命无所顾忌了曾经的怒放已经展示了他的爱与恨即使爱的不成熟恨的不洒脱可那毕竟是他自己的曾经他热爱自己的生命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一定会是……
“钰雯怎么知道?”话出口之后宇子反应过来似乎问错人了他转过头看了看思月思月理了理额前的头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没给她打电话么?不管怎样你要撑住了那么多艰难我们都过来了小贝以后还得靠你照顾呢!”仁敲打着宇子。
宇子把听筒换了个耳朵:“您老就放心吧别人不了解我您还不了解么?咖啡越是苦喝着越有滋味!”
“那就好有用的上的地儿你打个招呼要不你就来山东找我我工作已经固定了!”说着给宇子留下了电话和地址。
宇子和仁这些年也很少联系仁是一直跟着父亲全国各地跑运货来着。
放下电话仁叹了口气。
高中毕业前半年仁辍学了宇子也就没明白为什么不能在坚持坚持眼看着就要高考了仁只说他念不进去了。
仁同宇子一样舍不得离开那间宿舍那是他和宇子曾经共同拥有的一个“家”;仁记得在那间屋子里宇子教会了他划拳;他记得在那扇门的后面宇子用粉笔写得很大的两个字“拼搏”;他记得两人刚搬来的时候请了几个朋友一块吃饭就在那间屋子里他们一起做的火锅锅里的香味在他们的笑声中蔓延着;他记得尤其是在那个夏天两人晚上百~万\小!说到十一点时宇子总会拉着他去隔壁商店买上两瓶汽水为了把瓶子拿回宿舍去喝他给商店老板说了不少的好话;他记得他俩总喜欢躺在床上聊天他总是在说他喜欢的同班的那个女生直到他大声吼宇子睡在对面床上的宇子却没有了反应这时他会对着窗外的月亮淡淡一笑;他记得有一次宇子半夜高烧是他把宇子背着去了医院打完点滴已是四点多了……
他记得在离看学校后也曾去过看宇子那时那间宿舍已经住了其他的人了他们还说有空去看看仁在墙上刻的字可上课铃却急忙让宇子回到了教室。然后他就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他知道自己失去的很多可他没有埋怨父母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妹妹今年也上高中了就她一个人的学费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他想自己去挣钱好让妹妹能安心读书于是他决定明天就答应和父亲去干活。
(十二)
宇子只换过一次手机号他总是小心地对待他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和朋友在一起宇子觉得那是一种心醉的美。没有他们宇子自己也不能确定他能撑多久。
换了号码之后他在qq上给仁留了好多次言可总不见他回复。
如果说换电话号码就意味着他和这个哥们失去联系宇子宁愿选择把卖电话卡的人k一顿。
有一次然就问宇子花费那么高经常换卡不就能省点?宇子说那得换号啊然笑了笑:“给他们都个短信不就行了!”宇子说:“可我不知道往哪啊!”
的确他真不知道往哪。
后来宇子终于收到了回复:“宇子你的留言已经收到拼搏我们都要努力的兄弟保重!”
仁在写完回复之后有些欣慰同时也有些遗憾。
他感到如果此时他离开这个世界他将会放心地将父母及小妹托付给宇子可是……
他笑了他知道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自己斟酌。
(十三)
高考之后然的男朋友就没有和她考入同一所学校虽然还在同一个城市但较之以前见面的机会是少了很多。
不久高中和然坐了三年同桌的俊突然打电话给然。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家也离得很近然总能记得在那些伴有昏黄街灯的夜晚她和九还有俊三个人推着自行车随着放学的人流慢慢地走在马路上那时他们很年轻谈论的话题也大多都是对于美好明天的向往。
后来俊去了北京的一所警校然知道他喜欢当警察。接到俊的电话然又是惊又是喜他说他打电话到然家里问了然的母亲才知道她宿舍电话的然笑着问他:“警服穿着一定很帅吧?!”他也笑了笑:“要不给你寄张照片吧?!”然在告诉他地址时加了一句:“要张敬礼的!”
一周后然收到了俊的来信没有照片。
信写地很长十一页。
然蓦地想起九曾给她写的信也很长可她很久都没有收到九的信了。她抬头望着窗外的法国梧桐那一片片斑驳的黄叶以前她一直认为这是枫树来着直到有一天俊告诉她这树的名字叫“法国梧桐”。
然在临睡前给俊写了回信她趴在床上展开信纸。宿舍依旧那样吵闹她拢了拢头把笔握在手中。
在信中然告诉俊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不适应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她告诉他她在这边一切还都好她还告诉他她也很怀念过去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的时光……
(十四)
九不是每天都能送然回家的尤其是高三那样的紧张气氛中所以大多数时候就只有俊和然两个人。
“你和九会分手么?”俊很突然的问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
然没有回答她注视着从身边驶过的一辆汽车的尾灯直到那灯光从她的视野里消失殆尽:“那你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就你这样的就行!”俊说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有勇气说这样的话或者说冲动也成反正是说出来了。他用力捏了一下车闸又立即松开自行车在迅制动后又接着俊的推力继续向前驶。
然淡淡地笑了:“那好啊那我就给你做做参谋以后有女朋友了可得先过我这一关啊!”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在灯光的映照下一片一片晶莹透亮不一会儿然的头上落了轻轻的一层……
在然的印象中俊是一个极有上进心的人。初三的时候一天班里转来了一位新同学头是染成黄色的班主任安排然和他坐同桌。
后来上高中然和他也被分到同一个班再后来高二高三的分班他们有鬼神差的分到了同一个班然管这叫“缘分”俊却说这是“奇迹”于是两人就坐了三年多的同桌。
俊的成绩令然惊讶奖学金每年都有他的份“可惜”然说:“你应该考个好大学干吗总想着去当警察?”俊顿了顿没有说什么。
(十五)
然在信中告诉俊不应该这样颓废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应当努力去拼少抽点烟要注意身体然还问他女朋友找到合适的人选了没有。
比起移动中国邮政确实逊色许多。
一周后俊收到然的信只有两页。
俊一口气把信读完又接着读了好几遍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慢慢的点着吐出的烟雾迷漫在信纸的周围……
他真的很想说出那个藏在他心底很久的秘密可怎么能说出口呢?一根抽完之后他又点了一支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他不知道是该将那些深深埋在心底的故事掩埋得更深些为在生命中留下的美好回忆披上那月光般柔和的外衣还是任感情的肆虐?
他渴望得到答案就仿佛在夏日烈阳下一丝不挂的站在旷野渴求雨露一般。
他猛地抽了一口然后把烟掐灭用脚使劲的踩了踩。
然知道高中离她已经很远了在她后来和俊的通信中越证明了这一点两人给对方写信还用昵称可能说的话越来越少遥远的物理距离渐渐将两人的灵魂隔远了。
俊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更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然变了。他记得有一次他和然还有九走在放学的路上突然听见前面一帮男生说然的坏话很难听。俊拾起路边的半块砖头照准为头的男生就砸过去那男孩倒下血流了一地……
九赶忙把那男孩从血泊中抱起来奔向医院。
所幸只是轻微脑震荡。
然再收到俊的信已是在快元旦的时候了新年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学校是个下午雪下得很大然刚吃完晚饭是她宿舍的一个人跑过来递给她的那封信。
她一边走一边拆开不经意间一张照片掉在地上。
是俊的穿的迷彩服看样子是军训时照的。
信封里没有信。
那晚然睡的很轻也很浅。
其实爱情就像是一个很浅的梦浅到知道是在做梦可是又确实睡着了梦中的自己只能看清咫尺之内的东西但却总努力地想去看清什么是天涯梦中总听见有人在说这只是个梦何必那么认真呢突然间想想也对可是这是在做梦既然是在做梦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结果还是在想。终于有一天梦醒了才现自己已经离现实太远了。
当然然没有想过这些她更不愿去想这些因为她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份已经越了爱情的感情。
第二天早上她起得很早她把同样一个空信封塞进邮筒之后就去了操场。
一夜的雪将整个世界缀成了白色然轻轻的捧起那些白色的精灵看着它们在掌心跳动着拼尽最后一丝热情将自己化成一滴水与同伴们融在一起……
(十六)
故事是宇子告诉我的此刻他就坐在我面前我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他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却又立即接了过来。
他变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变了但是我是知道他变了。比如他刚出乎意料的接过烟是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我又递给他打火机这次他没有接他把烟放在鼻子下面用力吸了吸然后依旧用手指夹着烟。
我笑了……
高三的大部分时光是宇子陪着我度过的也是我帮着他把东西从他和仁的那间宿舍里搬了出来临走的时候他用手指描了一边刻在墙上的字之后我们把东西搬到了我家。
开始宇子有些迟疑:“合适么?”
“我跟家人都说好了你就尽管来住吧!”我说。
那时我们俩已经不在一个班了自然也不可能坐同桌了可后来我们在同一张床上磨过了高三最艰难的日子。
宇子也笑了;“时间也太快了些这一转眼我们分开都快七年了!”
那天我去市买东西在街道的拐角处我看到了他。他怀里抱着吉他愣愣的坐在那里。
看到我他先是一惊接着又很快缓过神来。
这种表情让人联想到像是一个石塑的雕像突然间活过来似的到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上海的?”我走过去问他。
接着我领着他到我的住所我到上海还不足半个月所以房子是租来的。
在客厅我让宇子坐下转身去倒了杯红酒递给他:“咱爸的事你要节哀啊!前阵子我忙于工作调动没赶回去……”
“咱们今天不要谈论这么沉重的话题就说些肤浅的吧比如说你的智商!”宇子一脸严肃的打断了我的话紧跟着喝了一口放在他面前的酒淡淡一笑。
“你还记得不?有一次月考完之后你兴奋得过了头也是那门低了点就听见‘嘣’的一声我跑过去就只看见你用手掩着额头?”我点了支烟吐出很大一团雾弥散在我俩之间。透过那层模糊的青雾我看着那张我曾经熟悉的脸。
“可不么?那门框像没事似的依旧矗在那我却到医院缝了三针。结果刚坐到教室就有人问:‘嗨哥们你怎么把口罩戴额头上了?’”我们大笑。
“嗯还有一次早上起来我看到你脸上粘了只蚊子?”宇子斜了斜身子靠在沙上问我。
“那时我翻身时候压死的可你却硬要说是被我呼出来的气给熏死的结果让我吃了一个月的口香糖在每天睡觉前尽管我已经刷了牙。”我又吐了一口烟接着猛吸了一口。
宇子和我一起的那段日子应该说是我们高中生涯最美的回忆:我们一起四点半爬起来背英语(尽管我一边背一边打瞌睡);我们学习到晚上十二点时到乌漆麻黑的街道上去跑步;我们一起骑着家里那辆破破的自行车去上学总是他带着我然后一起唱着那歌……
“往事不堪回啊!“宇子突然大声叹道似乎他看出了我在想些什么:“记得每次周六洗澡回家时我总在叹息为什么时间不能过得快点可真个快了我却总在怀念可惜当时没体会到那就是幸福!”
“正因为当时没体会到所以现在回忆起来才是幸福的!”
“对了阿杰有件事的请你帮忙“宇子说:”估计我在上海还要呆些日子我想找份临工总不至于我整天去街头唱歌吧?”
“我也是刚来不久不如我去帮你问问别人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工作啊?“我问他。
他只是摇了摇头。
可第二天很早宇子就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找到工作了要我不用费心了。
(十七)
宇子还是提着琴走在大街上。时间还早他估计然还没有下班呢!
宇子走进一家酒吧。
酒吧不是很大人却很多。昏暗的灯光在每个人脸上映出不同的笑容。
他笑了笑走近吧台:“三杯chies!”
酒保是个女的嘴唇涂成紫色的闪烁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的音符是一种很柔和的物质它们从空中缓缓落下钻进人们的耳朵促使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扩张着然后冲出来跌到地面上有的甚至能反弹回空气中。
宇子很高兴。
他当然应该高兴就在今天他和杰在这样陌生的城市不期的重逢还有那个叫“阳子”的女孩他觉得这样的名字听起来就很是温暖。
他一口气喝完三杯酒掏出手机给母亲了一条短信。告诉她他现在在上海一切都还好今天碰杰了。他要她不要担心他。没等母亲回复他就按下了关机键确认手机装到了右边的口袋后他换左手提了琴慢慢的走出酒吧。
门口有一则招聘广告是找晚场的吉他手。
宇子看了广告又转身回到酒吧。
灯光依旧很昏暗他问那个嘴唇涂成紫色的女孩:“这里要找吉他手么?”
女孩的动作是和着音乐的节奏的点点头示意他去右手方向的那扇门。
他说了声谢谢。
(十八)
宇子还是回去的早了些由于没有钥匙就只能在楼下等着然回来。
很怪的世界宇子觉得它太小了又或许是他的梦太大了这个世界承担不起很多东西想忘记却似乎被深深的烙在了脑海里有些东西想记下来却似乎总会被记忆的流沙所覆盖。在生命的旅途中他总觉得自己是在绕圈就在很简单的几个状态之间无限的轮回他不愿这样他总觉得应该有点新意才是真正的生活。所以他选择走这么远来找寻他所谓的新意。
米兰?昆德拉说过:“人的生命就是在无限的重复某一过程所以幸福就是对简单的重复的渴望。”为了这句话宇子曾经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在原地站着时不时地瞅一眼小区的大门等待着然的出现。后来干脆来回的踱步这时他不再去看门口也许他就喜欢这种状态等着等着……
没过多久然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步子赶地很急促:“等了很久了吧?看我都忘了把钥匙给你!”她扬了扬手里提的东西:“昨天没吃好今天给你好好做一顿!”
宇子笑着跟着然上了楼。
说实话他还没有尝过然的手艺应该不错吧他想。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然走上阳台将窗户拉上。
又下雨了宇子想。
然后他坐在客厅的沙上瞅着电视里跳动的画面期待着那顿丰盛的晚餐厨房传来“嘶嘶”的声音。
今天是该好好吃顿饭了宇子想。
(十九)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宇子也是这样坐着看电视那时是在“家”里而在“家”里时他总会在手边倒上一杯红酒。
厨房是思月在做饭他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八点多了小贝下晚自习八点半就能回家。
晚饭当然不是这个点儿吃今天他和思月忙了很多事情看着墙边打点好的行李箱宇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起身走到厨房:“小贝今年要考高中了你就多费点心哈有什么困难……”
“有什么困难我都能克服”思月打断宇子的话:“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别人为你担心不要堕落!”
“怎么会?”宇子笑道:“这个词用到我身上不太好吧?”
他接过思月递过来的盘子在水龙头下洗干净了又递回去:“小贝的学费你先垫着过阵子一并和生活费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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