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淡然的语气,一下就让叶司域明白了这个人分明是在闹别扭。
“打电话怎麽不接?”
“你觉得有些事就电话里就能说清楚的麽?别绕弯子了,说你想说的。”
陆颜朔终於失去了耐性,一来是他忍不下去了,二来这样兜兜转转的实在不是叶司域的风格。
叶司域伸手想抱抱他,被他躲开了,轻叹了口气,并肩站在他身边。
“昭昭是我儿子没错,他母亲是法国人,一个伯爵的女儿。我只见过她几次,什麽时候有的孩子我自己都不清楚,可我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了,亲子鉴定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你相信我这是个意外。”
陆颜朔淹没的阴影里,沈默了一会儿说,“为什麽瞒著我,所有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你有个儿子。”
“我只是没想好怎麽跟你说合适,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一拖再拖,我没想过要故意瞒著你,也不想你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
“有区别麽?”陆颜朔淡淡的开口,“我还不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麽件事?”
叶司域颓丧的叹气,没错,这是他预想的最坏的结果,都怪那个多事的二哥。
“颜朔,你相信我,我没有刻意的给任何人封口,我只是等一个恰当的时机跟你说……”叶司域说得很快,乃至於话里的重复都没有在意,陆颜朔却听得心烦,忍不住打断他,“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是故意的,儿子是个意外,我听得懂,你不用再说。”
“什麽不用再说?”叶司域拉住想要转身的陆颜朔,拧著眉问,“你心里明明很介意,当然要继续说清楚说明白,不然谁知道你要别扭到什麽时候。”陆颜朔甩开他的手,冷哼了一声,“是,我很介意,我介意你跟个女人有个孩子,可是这种介意是你说清楚就会没有的吗?你的儿子还不是活生生的站在那儿,那个女人仍然还是你儿子的母亲,这一切,说得清楚我就会不介意麽?好啊,我倒是想听你说,说啊!”
“昭昭已经活生生的站在这儿了,我能怎麽样?杀了他还是不要他?”叶司域暴躁的转著圈,“至於那个女人,她现在跟我,跟昭昭都没有关系!”
“怎麽没有关系?她留在昭昭基因里的东西能改变麽,不能改变那她就是他的母亲,她就是你儿子的妈!”陆颜朔压抑著自己的歇斯底里,黑暗里,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实实在在感受两个人越来越远的距离。
叶司域烦躁的抓抓头发,“你为什麽一定要抓著这一点不放,这真的是你在意的麽,她是不是昭昭的母亲,只要她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不就好了麽?”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无理取闹是麽?你想让我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切根本是不可能的!”
“为什麽不能接受,是不是你觉得我背叛了你,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昭昭已经六岁了,那些事都是多久以前了,你为什麽一定要计较?”
“我为什麽不计较,你都可以随便跟一个女人有儿子,我为什麽不计较?”
“计较计较,我现在不是要你计较,我是想让你宽容的理智的接受这一切,不是计较,OK?”
“别拿这种腔调对待我,我警告你,不是你想让我怎麽样,我就会顺从,我再说一次,我接受不了!”
叶司域沈默了,黑暗中他看得到陆颜朔起起伏伏的肩膀显示著他此刻的愤怒。昭昭只有一岁的时候被带到他面前,睁著大眼睛只会对他笑,模糊不清的叫他爸爸,那时候他发誓要做最好的爸爸。眼前这个人,从见他的第一眼就为他心动,直到越爱越深。他曾经荒唐过,但他希望他爱的人会原谅和包容他,他希望陆颜朔接受昭昭,这代表著他对他过去的原谅和包容,但是,他拒绝接受。
“你根本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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