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不安看着傅明,说,“我先过去,你这事儿不能耽搁,我不在你给我靠谱点儿。”
傅明无奈地呼噜着自己的光头,眉头都耷拉着,好不委屈地说道,“我毛儿都没了还怎么兴风作浪?”
说完亲了段敬学一口,叮嘱他自己个儿一切小心,马不停蹄地给人送上了车。
年前段敬学才去过一趟上海,明着是工作汇报外加给大佬拜年,实则是为了同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插科打诨,当时就琢磨着得给阿九和七喜尽快把事儿办了,可这头一忙起来又没热闹成。
这回好了,这小半年都没到,人是又来上海踩点儿了,可为的竟然是他那四五年没见过一面儿的二哥!好么秧儿的中了枪,难道真跑去闹革命了?
段敬学一路心思千转地抵达上海,行色匆匆地就赶到了严肃那儿,严肃也没敢将人堂而皇之地藏家里,看着段敬学二话没说带着人就开到了郊区的一幢小洋房。
严先生的房产光是上海就有好几处,除了英租界那里住着六姨太严肃一步未踏之外,其余的房子他都有备份钥匙。
阿九和七喜在那里随时看护,段敬学赶到时段敬墨的伤势已经得到了很好地控制,只是烧还未退所以并没有清醒。
段敬学拉过严肃问怎么回事儿,段敬墨没醒严肃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只说,“刺杀宋教仁的武士英死在大牢里了,警察署正在全力缉拿凶手,你二哥刚好中了枪伤。”
看似毫无联系可难道真是巧合?
段敬学心中憋闷,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苍白面容,眉头拧得死紧。
第二天天儿还没亮段敬墨就睁开了眼,他一动趴在一边儿的段敬学就跟着醒了,揉着眼低下头,四眼相对,俱是惺忪,皆有怔忡。
段敬学率先回过神,扭了扭僵成一块木头的脖子还有腰,再甩一甩发麻的胳膊,冲着段敬墨龇牙,“醒啦?可记得我是谁?”
段安言若是再瘦一些会很好看,看段敬墨就知道了,不似段敬学的明朗,也不像严肃的漂亮,就是若有似无的英气,就像这人天生就得是武林正道一样。
段敬墨明显没在状态,翻了个身压着了左肩的伤口才疼出几分神志来,眨着眼又看了段敬学一眼,不确定地问道,“安、心?”
对于这个已经多少年不曾冒出来的称呼,段敬学同志表示他硕咚地一下已经傻了。
没有得到应有的回答,段敬墨也有些尴尬,眼神渐渐有些飘忽,段敬学将抽了的嘴角整回原位,心想也不能怨他二哥,甭说他结婚那会儿子,就是这么多年他二哥都没着过家,他能知道个屁。
段敬学给他二哥按回到床上躺平,徐徐叹了一口气儿说道,“二哥,叫我敬学吧,我好几年前就不用装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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