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昊见骆风答应了前往,怎么着也不肯回去了,硬是要与他们同往逢春阁庆贺,众人也知此番赛胜宁昊有着不可忽略的功劳,若不是怕他身体吃不消,怎会放过?这会子见他精神奕奕,便都纷纷帮宁昊向骆风说起情来。这宁昊本是骆风长辈,宁昊的去留本不该他置啄,若不是因众人皆知两人已有了事实,哪会与他说道,这会子被众人一顿游说,外加宁昊的软硬兼施,也是没了法子,暗中叮嘱宁昊不可贪杯后便与众子弟暂别,携了宁昊乘车前往逢春阁。
这边逢春阁早得了知会,邀了来京巡演的富花戏团一干人等清了场子静待太子一行驾到,那边东卫一行已得了太子身边双生兄妹的密信,一回驿馆便将暗中得来的裹腿与密信打开来看,布丁亚不由惊叹:“难怪我们的人在后半场开始时暗袭那群纨绔子弟时竟会自伤了腿脚!”
看完密信的慕亲王更是一脸惊讶,叹道:“这宁昊竟与传闻完全不符,此场蹴鞠所有战术竟是由他一人策划,更是弄出那劳么子的投靶拖延了时辰请得一阵替补之人,此子看来不容小觑,容想重战南廷,必得将此子除去方可。”
实在求却道:“不过是些戏耍手段,与沙场战事怎可同日而语?此子不但年岁尚轻,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边关战事起时,别说宁庆不会让这独子前往前线,即便是去了,又能如何?”
慕亲王知实在求虽在投靶上败于宁昊,但对此子的战略谋划并不看好,可这双门蹴鞠赛,本就是两队战术计谋的较量,如今己队出尽全力也被对方胜了去,不得不说这传闻中无一是处的宁相独子确有些过人之处,且仅凭他在赛时当机立断的举止便可觑见此子终非传闻中所言那般无能,当下说道:“实大将军若与此子再比过,可有绝对胜算?”
实在求一愣,拍桌而起道:“不过是些许雕虫小技,便是他胜了又能如何?若然在沙场之上,他又岂能挡我一刀?”
布丁亚看着手中沙袋却有不同看法:“大将军所言虽是事实,可这宁家公子本非能征擅战之人,如若真上了战场,也怕是在幕后策划,何需与你举刀相杀?”顿了顿,扫了慕亲王一眼续道,“此子计谋甚是了得,若要开战,只怕须得想法将此子拖于京中,不让他参与战事方可,若想谋害之,怕也不易。”
由于前此东卫并未将宁昊放在眼内,因此从未详细打探过宁昊身旁亲卫暗侍人手,眼下吃了这暗亏,慕亲王与布丁亚自是对宁昊有了防备之心,实在求虽然托大,也自认布丁亚所言非虚,当下三人又密议了一回,决定先打探清楚宁昊的各般情况,再作计算。
再说这因救助骆风受伤离场的沙石,躲在暗中将房中三人的密议都听了去,也对这宁相之子产生了浓厚兴趣,原本他只知京城四少中蓝恒与骆风少年英雄,文韬武略皆精,太子爷年少有为,自有一套精益治国之道,而宁相独子宁昊却是自持辈高身重,向来任性妄为无一是处,却不料百闻不如一见,不但在初次见面时就险些识破自己身份,更是在这场探底的蹴鞠战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此次他假扮东卫国二皇子的亲卫前来南廷,便是为了一窥南廷新生代人物实力虚实,以便横越国国君决定是否答应东卫国提出的联战密议,此番蹴鞠赛上,却让他有了别样想法,一来看不起东卫暗中使下的卑劣手段,二来对京城四少更是有了好奇之心,当下偷偷离了墙下,回屋书下密信交于亲卫传送回国,随后更换了衣衫,准备到逢春阁与京城四少重新结交一番。
逢春阁内,庆功宴设在大堂,除参赛的众子弟外,得了讯的其他世家子弟、小姐也都纷纷赶了来,皆想在四少面前露些个脸,若能结些良缘算是更好。
大堂足有两三百平大小,平日时便是给高官贵胄们设宴之用,这会子更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一群成年或即将成年的公子小姐们坐到一处,谈笑高歌,堂中高台上更有名动南廷的富花戏团表演助兴,堂下女倌男伶穿梭其间,传菜送酒闹声不绝。
乐正良四人坐于主席,时而接受众子弟敬酒颂扬,时而举杯与众同乐,倒也尽皆开怀。
刚开宴时,蓝恒便让带伤陪同的逍遥坐于下首,这次自己仅受了点小伤,自是对这向来沉默不爱多言的男子有了几分感念,因此在赛后便向宁昊指名要收了逍遥留在身边,宁昊本就知他俩迟早会在一起,自是乐得做了这顺水人情,还不忘向蓝恒敲了高于逍遥赎身价三倍的银钱,只当提前收了这媒人红包。
骆风却是担心宁昊的身子,宴上给他挡了不少酒,惹得宁昊心有不甘,便不时拿了逍遥与蓝恒打趣,蓝恒这会子心情正佳,反拿了骆风调侃于他,两人不时高声斗嘴,引得附近众人嬉笑连连。
这会子台上司仪宣称富花戏团花魁将为众公子、小姐表演天女散花,宁昊顿时转过头来看,果然看到那娇艳无双的女子自顶棚上缓缓落下,空中各式翻身漫舞,引得堂内一叠声的喝彩叫好,乐正良和蓝恒也是看得迷了,昨晚夜会上两人只顾着购买小玩意儿倒是错过了此女的表演,这会子首次得见,自是惊艳不已。
骆风只稍望了一眼,便没了兴致,倒是紧紧关注着宁昊的反应,昨夜听他说过,此女便是毕翼国公主,这会儿见他紧绷了身子眯眼望着对方表演,知他是心中还有所顾虑,便附在他耳旁低声说:“小叔可是对此女有了兴趣?”
宁昊瞪了他一眼,反驳道:“她有兴趣的可是侄儿你,小叔我不过是帮你把把关罢了。”
骆风轻笑,说:“可侄儿眼中心里仅小叔一人,小叔又何必费这般心思?”
思及早些时候宁庆所说的话,宁昊心下黯然,沉声道:“只怕这不是侄儿你容不容得的问题,你那正室之位,非此女莫属。”
骆风早上也从骆清那里知了消息,当下浅笑道:“原来小叔是吃这飞醋呢。”顿了顿,凑身去咬了咬宁昊的耳坠,说,“小叔只管放心,她便是硬要霸了正室之位去,也就由着她在那位上独守着便是。”
宁昊听得很是受用,可这子嗣之事却依旧是哽在喉间的一根硬刺,当下也不挑破,伸手将人推开了些说:“看表演就好好看,贴我这么近干嘛?”
骆风拿眼深意地望了宁昊,举杯饮了一口低语道:“小叔觉得侄儿还能干嘛?”偷偷伸手抓了宁昊的手按到自己身上,宁昊顿时红了脸,急挣了手出来不敢再与他调侃。
骆风见宁昊如此,在此大堂之中也不好太过随意,斜眼间见一道眼熟人影由知客引着朝这边过来,仔细一看,竟是昨夜在汇天下见过的布丁亚的亲卫,今日蹴鞠场上更是舍身求助过自己,这会子此人换了身华丽衣袍,身后跟了两名戎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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