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不该万不该,问完我立即就后悔了,后悔得一塌糊涂,这让慕姐怎么回答呢?这不是让慕姐难堪吗?
谁知慕姐听完后淡淡一笑,抚摸着我的头说:“当然结婚了啊,不然我活这么大干什么?人生一世,为什么不结婚呢?你的姐夫都快六十了。实际上我的儿子前几年也结婚了,他比你大了差不多十岁,现在我的小孙孙都四五岁了。”
“啊,”我吃了一惊,“想不到阿姨已经当上奶奶了!当上奶奶了还这么青春、靓丽、充满朝气!”
慕姐欣慰地笑了,慈爱地摸着我,我忍不住又傻傻地问了一句:“咱们这样做,姐夫知道了怎么办?”
千不该万不该,问完我后悔得只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谁知慕姐听完之后笑得很灿烂,平静地说,我们两个很恩爱呀,几十年来很少吵架拌嘴的。他是一个工程师,常年在外面奔忙,一个月不见得能回家一次,我是外贸公司的管理人员,经常出差,隔三差五就要出国。
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过久了,既痛苦,也快乐。没办法,他热爱他的工程师的工作,我热爱我的外贸公司的工作。他是一个特别善良、特别坦诚、特别积极、特别乐观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我,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会瞒着我。
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他有外遇了,说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了饥渴的煎熬,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外面工作了三四个月,在荒无人烟的云贵高原,做道路测绘和桥梁设计工作。他在电话那头声泪俱下地把全过程都告诉了我,像一个小孩一样哭着说我怎么惩罚他都行。
我能理解他,我突然感觉他是我的孩子,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而我是他的母亲。我在电话这头安慰他说,没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幸亏你告诉了我,要是你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我能理解你,就冲你这份诚实,我也原谅你了。
其实他不知道,在过去的十来年里,因为他常年不在身边,我已经有过好几次外遇了。没办法,二十来岁到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气血太旺,爱人不在身边,总想着出轨,因为一个人的日子实在是难熬。
我壮着胆子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他,试试探一下他的反应,他听完沉默了好大一会儿,问我,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安慰我?瞧见没,他就是一个这样的又呆又傻又可爱的大男人。我说当然是真的,安慰你也没必要拿这个来安慰你啊!
他说,但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我说,当然了,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能不爱你呢?不爱你我爱谁呢?难道一两次外遇我就能不爱你?不爱你当初我也不会跟你结婚。
我又问他,他以后还爱不爱我,他说,当然爱了,谁让你是我的妻子呢!结婚十几年了,早已经融为一体、难舍难分了。我说你在外面工作不容易,有外遇可以,但是千万要注意安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说你也一样,女人更应该注意安全,谨防上当受骗,更要照顾好自己。我常年在外,不能尽到照顾你的责任,不能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什么时候等我回到你身边,再好好补偿你。
瞧见没,他就是这样的可爱。他是一个从名校毕业的工学博士,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但就是这样的单纯可爱。之后我还在外面找男人,他还在外面找女人,但只是发生关系,绝不会产生感情,因为谁也替代不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仍然恩爱甜蜜得像刚结婚那阵子一样,而且绝无虚伪、做作之态。他的坦诚和透明把我的灵魂也彻底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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