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春又不是吃素的,怎可能不知身后跟了人,但那人又没什么其他举动,孟景春便由他去。那罐膏子她还握在手里,凉凉的瓷罐子硬是被她捂热了。她怕化掉,便将其放进了袖袋中。
又开始淌鼻涕,她吸了吸鼻子,顺手就拿帕子擦,刚将手抬起来,便又放下去了。罢了,这帕子看着就娇气贵重,用才擦鼻涕有些暴殄天物,遂又收进了袖袋,拿出旧帕子来擦。
这相爷原先看着还挺和气,怎么一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就变得这般莫测?
时好时坏的,真不知他在琢磨些什么。
孟景春想不透,但怎么都觉着沈英跟换了个人似的,也不是先前认识的相爷了。
她一路平安回到官舍,身后跟着的那人立刻就回去了。孟景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对着天上的月亮看了许久,这才进屋。
本以为会为那莫名得来的一千三百两横财激动得睡不着,可她脑子里想来想去的竟压根不是那一千三百两,辗转反侧半晌,鹦鹉却也消停得很,估计是白日里没睡觉,晚上也没了力气叫唤。
孟景春实在睡不着,爬起来对着那鹦鹉说道:“来,跟我学一句,相爷是坏人。”
鹦鹉不理她。
她脑袋一偏,琢磨了下,又道:“那换一句,相爷是好人?”
想想又蹙了蹙眉,自己都觉着在说瞎话。鹦鹉却仍是不理她。
“相爷阴险?”她想想,又说:“相爷作恶多端?相爷仗势欺人?相爷心机颇深?”
大晚上的脑子不好使,她有些词穷,那鹦鹉只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她察觉到自己无聊,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去继续睡觉。
但那鹦鹉却破天荒地喊了一声略带沙哑却又清楚的“相爷”来……
她一扭头,那鹦鹉跟得了宝似的,“相爷、相爷、相爷”叫个不停。孟景春心惊,恨不得上去捂了它这嘴!
那鹦鹉又冲着她“相爷、相爷、相爷”地喊了几声,孟景春赶紧扑过去,言辞凶戾:“快住嘴!”
鹦鹉仍是不停,喊得似是很来劲。
孟景春一时着急:“赶紧喊‘没人’,不然将你丢出去!”
鹦鹉好似很乖地消停了一会儿,待她转过身去,又恶作剧般地叫起来:“相爷、相爷、相爷……”
孟景春都快被它整疯了。
与这鹦鹉斗智斗勇了一晚上,孟景春最后竟给它下了药,这才换来一个时辰的安生。
然天亮得早,钟鼓楼的声音遥遥传来,孟景春便起床洗漱去大理寺。
到了下朝时分,徐正达回了衙门,一瞧见孟景春,便将她喊了过去。
徐正达道:“万蒲楼那案子查得如何了?可有进展?”
孟景春立即想到了那一千三百两银子,便道:“下官昨日去万蒲楼不过是认个路,没发现什么重要线索。”
徐正达挑挑眉:“你赌了?”
孟景春支支吾吾:“恩……赌了。”
徐正达没去过那等地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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