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冻不着这些小羊和马匹。
阿尔贝如约在雪降在山顶之前就赶了回来,他回来的时候神色如常,对他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旅程闭口不谈。亚文当然也没打算问,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弟弟多如牛毛的小秘密,他不感兴趣,这些小秘密也无伤大雅,所以他从来不过多试探,保留着一个恰当而温暖的距离。
夏洛蒂表现得十分高兴,她好几天以来都不停地忙里忙外,准备在这一天的晚上邀请利奥维斯一家人来自己这间温馨的小屋子里共度晚餐——就在昨天晚上,他们才刚在利奥维斯的大庄园里享用过一顿丰盛的晚餐。
“这可不太一样,石头砌起来的大屋子和我们这个小小的木屋可存在着不少差距,你难道不认为我们的小家非常温暖吗?”在阿尔贝抱怨自己的母亲太过热衷于聚餐时,夏洛蒂非常不满地反驳了他,“瞧瞧我们的壁炉,它离餐桌这么近,这可是在那些冷冰冰的大房子里体会不到的。”
“完全不这么认为。”阿尔贝小声地顶了句嘴。他冲着自己站在一旁但笑不语的哥哥做了个鬼脸,然后就甩着马鞭走出去了。
他这次回来瘦了些,原本圆滑的脸蛋也似乎终于多了些线条分明的棱角,看起来比以前要年纪大些,也成熟得多,身高也又往上冲了冲,和亚文已经相差不了多少了。
距离上次的分别,已经过去了五六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亚文和安德烈一起去了很多个不同的地方,拜访了许多长久未见的朋友,维尔肯商会的生意也日渐兴隆,一切都保持在正轨上缓缓流淌着。
而在这仿佛奔跑着的精灵一般,一晃眼就瞬间过去了的日子里,桑塞尔就像是清晨的露珠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在赫雷斯城的范围内出现过,他就像是某个故事里的配角一样,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价值,然后就慢慢淡出了读者的视线,带着无数尚未解开的谜题消失不见。
亚文想着,安德烈应该已经查到了不少关于那个弗洛雷斯·莫霍拉的消息,但他却没有主动提起过任何关于这几件事的内容,亚文知道他是在等着自己开口发问,或者说如果自己没有特别深的执念,就不希望再将这件事进行下去——终究来讲,安德烈还是不希望他继续陷进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但实际上亚文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忙到他已经根本不想听见任何其他会让他更加头疼的事情。
安德烈和凯瑟琳以前的一位良师益友,来自法兰西的尤约朗·米莱沃弗特先生,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找到了亚文的父亲艾布特,留下了许多份委托,都是些极难完成的详细海图。他来得很急,要求得也急,这些海图的信息量大到艾布特一个人根本就没法在他要求的时间内完成,因为这些海域都非常偏僻,以至于艾布特和夏洛蒂一连好几天都将自己掩埋在图书室的书海里,不停地翻阅着资料。
亚文在又一次航行结束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糟糕的画面,到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就主动替他的父母分担了一些过来,让他们只需要查找资料,海图的描绘和制作都由他在船上的闲暇时间完成。就是这样,他们才终于在规定的时间里将又厚又重的一大叠海图全部交给了米莱沃弗特先生。
亚文实在是很少承受这样大的工作量,他好几次都直接在那个小小的航向室里睡了过去,西纳首次发现后还吓了一大跳,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地调侃他:“原来我们眼里无所不能,整日游手好闲的小波纳狄杜兰先生,也是会疲劳到在工作时间打瞌睡的啊?万一遇见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我可承担不起指挥错误的责任啊。”
亚文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赶着在回到西班牙之前就完成了那些海图。米莱沃弗特先生在拿到海图后就匆匆离去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些怎样忙碌的工作或者要事,让这样一位沉稳的文学家都失去了风度。
这也就是两个星期前的事情,之后的这两个星期,亚文都有些清闲得不太习惯。该运送的货物都已经交接完毕,所以安德烈给所有水手都放了个长假,让他们安心地陪伴家人去教堂祷告,静静等待平安夜的来临,除了一些依旧需要处理的商务小事外,连这位一向将脑袋埋在文件堆里的船长都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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