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岭诧异地望着韦家满的背影,回过神脱掉内衣走进阁楼上的另一间浴室,浴缸里发烫的热水让满身疲累的林岭放松得几欲睡着,肌肤内里深隐着的寒气被阵阵流淌的暖意逐走。
林岭披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时看见韦家满无声地候在双人床边。
林岭插着口袋走过去,韦家满跟着站起来到林岭面前,双手灵巧地抽走林岭的浴袍带,林岭胸口处的风景随着韦家满一抽一拉的动作尽数展现。
林岭带着钻研的目光向后退了一下,韦家满上前一步褪掉挂在林岭肩头的浴袍,欣长身躯缓慢下沉,指头悄无声息地掠过林岭隐密地带。
林岭打了个激灵,头脑陡然清醒。
“啪。”林岭扬手甩过一个耳光。
“林岭姐姐。”韦家满捂着脸像个电池快用尽的遥控翻斗车般破刺啦声地叫喊。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把你弄到家住就是为了这个?韦家满,你侮辱自己我没意见!但请你永远不要再侮辱我!”林岭把韦家满一掌推倒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关上门离开。
韦家满听到门被摔开的声音心紧跟着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林岭把酒杯推到面前时韦家满毫无防备,可当林岭甩出那句“今晚去我家……”时韦家满敏锐地嗅到了一许龌龊而熟悉的暗示。
相依为命的奶奶去世后,韦家满像根无根野草一样在尘世中翻滚,热心的人偶尔会有,比如巷子里开小餐馆的林姨时常会挑选些客人剩下的饭菜打包带给韦家满。
韦家满放学后在餐厅里帮工时见过那些间接给予帮助的客人,他们大多面色黑红,干树叉一样的指头握着竹筷子,桌沿立着三两瓶快见底的啤酒。那些客人尤喜欢在餐厅里目中无人地大声攀谈,面前的餐桌在那当口仿佛是万人瞩目的演讲台。当然,谈话也会突然断档的时候,清静下来那诡异的几秒里,有人夹菜,有人吸烟,有人咳嗽,有人举杯,有人站出来重新点燃喧哗,酒精渐渐使人头脑麻醉。
那些人勾肩搭背跌跌撞撞地撞开单薄的店门,一边慢腾腾地晃悠在狭暗的巷路上一边夸张地挥舞手臂扯着嗓子吹牛。
与这些生活得简单而平淡的人们对立的存在是居心叵测的魔鬼,段数低的比如路边修鞋摊上见到年轻姑娘便开始挤眉弄眼吹口哨的千年老独身陈伯,比如巷口总是盯着少妇幼女流口水的垃圾王----董黑。
段数高的比如班主任龚清平的丈夫高信然。
幼时韦家满在学校高烧不退被班主任龚清平带回家,高信然趁着龚清平出门买菜的空隙,以查看病情为名屡屡出入韦家满休息的房间。
“哎,这孩子,怎么不好好盖被子?”高信然借着盖被子的动作手掌快速上下揉搓韦家满发烫的肢体。
“我看看还烫不烫。”高信然抽回象征性覆在韦家满额头上的手掌时,手肘顺带实诚地撞了一下韦家满还未体现出第二性征的前胸。
那之后的人生里,韦家满在形形色*色诸如此类的际遇中逐渐明白,无依无靠独自生活的弱小女孩对欲求不满的恶鬼们来说简直如同摆在眼前的一道珍馐,试探是难免的,下手是迟早的,那些人或是同发*情动物般粗暴而原始的掠夺,或是想通过给你一点甜头来换取一些欲*望的释放。
韦家满意识到这些之后开始刻意将自己包裹得十分严实,林姨家女儿退下来不要的裙子被韦家满洗干净送回去,同时带回来的是林姨家小儿子去年穿小的一套黑色衣服,还有一只被林家小弟一番深深嫌弃之后随手丢在一旁的黑色平顶帽。
韦家满不知道该如何向林岭解释这些因孤苦磨砺而种栽下的偏执,亦难以用文字拼凑出那些复杂而细碎的感受,那个有着阳光般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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