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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响，非常凉快。窗户那里聚集着很多虫子，都停在窗户的角落，密密麻麻，看着有点恶心。阮瑜移开了视线。

雨没有下下来，但是天色却是全黑了。

教室里开着灯，吊扇也开到最大档，有着嗡嗡的响动，下雨前气压太低，人显得有点烦躁。

班级里没有人说话的声音，阮瑜回过头看了眼前摊着的书，看不进去，眼睛到处瞅着，教室角落的饮水机，黑板角落写着的值日生名字，李文文，张松。

阮瑜有些眼熟这两个名字，瞬间阮瑜的表情凝固了。

那间教室里面就是这么写的名字，但是最重要的时候李文已经死了。

阮瑜坐直了身体，想要去踢宋溪的凳子，但是腿刚伸到一半，旁边就有人坐下了。

是李文。

阮瑜看着血肉模糊的李文一步步走过来，然后坐到位置上。

李文用那张脸大方的介绍自己，“我叫李文，木子李，文武双全的文。”

在宋溪前排的一男生突然转过身，大声吼道，“好个李文文，又说自己叫李文！”

那个男生的脸却是李文的脸。

“我他妈本来就叫李文。”

“文文，别不承认撒，唉，别死要面子啊。”旁边一男生说咏叹调。

这个男生的脸也是李文的模样。

阮瑜毛骨悚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猛地站起来，拖动椅子的声音刺耳，但是所有人就像没听到一样，仍旧麻木的埋着头。

阮瑜想要去拍宋溪的肩膀，但是却没有力气，整个人都像是脱力般，被旁边的男生制住。阮瑜第一次知道面无表情原来是这么恐怖，一样的两张脸在你面前居然是如此瘆人。

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在重复着‘我叫李文，木子李，文武双全的文’，阮瑜的心沉下来。

不对，都不对，哪里都不对！！

阮瑜试图开口喊宋溪，快逃，快逃，但是却喊不出口，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阮瑜用力挣扎着，但是扼住自己手的那个人浑身僵硬，冰冷如尸体，触感却是滑腻腻，犹如尸油一般。

世界就像是巧克力一样，逐渐融化掉了，脏兮兮的要命，却逃不脱崩溃成一团垃圾一样的东西的命运。

其他的人都低着头，日光灯惨白的光线照着教室里面的一切。没有人有动静，像是凝固成为一幅画一样。前面的宋溪没有回头，仍旧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

阮瑜奢望宋溪能救救自己，但是说不了话，喊不出声，没有了力气，无法继续挣扎。

原来自己是这么无能的人吗？

阮瑜挣扎着，而那声音仍在重复‘我叫李文，木子李，文武双全的文’，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呢。

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而有人回答的是，“好个李文文，又说自己叫李文！”

阮瑜不自觉把这句话说出了口，而扼住自己的力量变轻了，而自己的力气好像又回来了点。这样有效！

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我他妈本来就叫李文。”

对对，这句下一句是什么，阮瑜脑袋都成浆糊了，这一句下面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考验日常生活的记忆，但是那个血肉模糊的李文只说了这句话之后，没再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