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目紧合,眉心拧成团,鼻尖上还渗着汗珠,仿佛睡得极不安稳。濮阳见榻前几上放了一瓷碗,碗中已空,唯余些许漆黑药渣,便知她是用过药了。
总算宽了些心,她在榻旁坐下,一手握住卫秀放在身侧的右手,另一手抚上她的眉心,口中低语着:“先生……”
她的指腹一点一点轻柔地抚摸卫秀的眉心,紧蹙的双眉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松开,卫秀狭长的柳眉十分好看,单单看她一双眉,配上那双幽深的凤眸,直觉勾人得紧。
濮阳凝视她的面容又叹息唤道:“先生……”
卫秀的呼吸平稳下来,不再急促,而是缓慢悠长,像是转入了一个美梦当中。
濮阳唇角弯起,抿开轻柔地笑意,眼中是春风十里的温柔。
阿蓉在一边看着,不知怎么便想到昨夜先生在昏迷中一声声唤殿下的时候,无人应答,而此时,即便是昏睡,也能对公主的呼唤做出反应。
她眼眶红透,转头不忍看。
她们间总要有一人负罪,不是先生欠了公主,便是公主欠了先生,非死不能调和。
濮阳陪着卫秀坐了一阵,吩咐阿蓉等人好生照看,便马不停蹄地奔往汝南王府。
幸而她今日衣着不算华丽,不必更换,只在车上,命人除下格外光彩夺目的步摇与发钗,便可装扮得体。
至汝南王府,只见门庭热闹,往来士人,亦可见零星布衣。说来可笑,汝南王在世时,可是门可罗雀,今有此盛况,需谢陈渡。
濮阳下车,令秦坤送上名帖。
门前有一小郎翻开名帖看到上头名号,忙迎上前来,弯下身,极为谦卑:“殿下。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濮阳定睛看了看他,认出这是汝南王世子,汝南王尚且不常现于人前,更不必说世子。
“我来悼王之大行,世子心苦,也望节哀。”濮阳说道。
世子勉强扯了下唇角,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殿下请随臣入灵堂。”
步入府门,依稀可闻哭声,越近灵堂,哭声越清晰悲恸。濮阳见往来人虽有数十,却无一权重之家子弟,再看四周迎送仆役虽多,皆是礼部派来的帮衬,有一礼部郎中认出濮阳,顿时大惊失色。濮阳见此便知每日都来了哪些人,只怕都一个不拉地皆被呈送至陛下案头。
跪在灵堂前痛哭的是王妃,她也是世家女,曾做过一年皇后。此时跪在灵前,满面是泪,双眸红肿,似已哭不出声了,可人人皆知她的哀痛。
濮阳在灵前拜了一拜,四周数人见她,显出奇怪之色来,她也未出声,拜完之后,与王妃道了声节哀,便走了,期间世子多次欲言又止,面显凄惶忧惧之色,濮阳皆一语不发,静静地来,静静地走,很不欲声张。
灵堂上众人听世子解释,方知方才来的那名女子是谁。闻说是公主,称惺惺作态者有之,言上门示威者有之,不一而足。
直到第二日,皇帝改谥是因濮阳公主苦心劝谏之事传出,这些人顿觉错怪了好人,经人多方渲染,又有专人配合讲述公主往日所做为国为民的好事,濮阳公主之贤,数日之间传遍京城。想必不久便可远播天下,享誉海内。
这些,濮阳都是不知详情的,从汝南王府归,便有一股郁气盘旋不散,她干脆便闭门不出,一心照料卫秀。
刚用完了药,卫秀倚在榻上,看濮阳捧着书,坐在榻旁。五日过去,她身上的热度已降下来,只是仍然要咳嗽两声,濮阳便不许她四处走动,只准她每日光照最足的时辰,在园中转上几圈。
卫秀怕她担忧,也由了她,劳力是没有了,只是是否依旧劳心,便不得而知。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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