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阅人无数,见谢轻平的着装气度就知他不可能是一般下人,所以把他安排在柴房也是不可能的。他悄悄地折中了一下,把谢轻平带到了府上给门客预备的房间。
“请贵客委屈一下了。”
管家礼数充足的安置好他就离开了,谢轻平往床上一躺就开始入定。他枕在双臂上睁着眼望天,沈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的,他不主动问就一定是等着自己去坦白。要怎么编理由才能让他相信自己绝对没有动坏心思?
要不要去找玉谏帮忙?
这种朋友在自己快死时没有两肋插刀,现在变成鬼了更不能放过他。
这会儿玉城主刚应付完几个叔叔伯伯,回答了一大堆诸如:‘你怎么还不娶妻生子’,‘你无后让玉家的香火可怎么办’的问题。
本来就心情不好,听说沈戚来了,他冷冷哼了一声,吩咐管家不要让人打扰,就一头钻回了房间。
“玉城主,别来无恙。”
玉谏虽然武艺比不过谢轻平和沈戚,但在江湖排名上也是不低的。他骇然的看着自己床上躺着的人,刚才他什么都没发觉,如果这人有心杀自己…恐怕已经得手了。
他戒备地退了一步,对着来人道:“兄台不请自来,是否找玉某有事?”
“当然有事,我们八百年前的账还没算呢!”
谢轻平从床里起身,慢慢朝玉谏走去。
“小玉子,你还记得当年柳树下是谁宰了师傅的信鸽吗?”
玉谏周身猛然一震,他几乎是失措的走向前:“你…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可当他走近一看,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满心的希望灰飞烟灭,他几乎是暴怒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谢轻平?”
谢轻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地说:“哪里是假扮得了的,以前的蠢事难道你还跟第二个人说过?”
玉谏原本面容苍白,此刻却泛起了淡淡的血色,仔细看能发现他眼眶中隐隐的湿润。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欢快的烤了鸽子吃肉,吃完了你去找师傅告状说是我宰的,最后我被挂在柳树下整整两天两夜。所以我问你,信鸽到底是谁宰的?”
谢轻平很平静的说完,当年的苦大仇深到如今竟成了渴望而不可及的美好时光。死过一次,谢轻平的感触更深。
玉谏用力抠着桌角的一道纹路,指甲深深的嵌进去才知道疼。他不知是哭是笑,用叹息般的声音说:“肯定是你宰的,我还小,怎么敢拿刀!”
谢轻平也笑了起来:“好样的,当初师傅肯收你为徒就是看在你厚脸皮的份上。”
玉谏忘乎所以的冲上去拥住谢轻平:“太好了,你没死,祸害果然遗千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还有…你中了一剑,又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
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推开谢轻平看了又看:“你容貌变了也罢,为何比我还矮些?”
最后的问题直接戳到谢轻平心坎儿上,他撇撇嘴以掩饰自己悲愤的心。
“小爷我今年才十九岁,再过两年一定会超过你。”
两人的重点都放在了‘十九岁’上,却引发了不一样的心酸。
玉谏抖着唇问:“什…什么意思?”
“唉!你也别难过了,谢轻平虽死,但阿初不是回来了吗!”谢轻平像从前一样拍拍玉谏的头顶,果然发觉没那么顺手了,就是这该死的‘寸许’差距。
玉谏平日性情温和,对人极少动怒,谢轻平用两只手指就能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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