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蕖蓝珊,不是说了来我这儿不必拘礼么,可别把新人吓着了。”被喊的辛九娘笑着摆摆手。
旁边有人嬉笑着嚷嚷,“看惯了平日浓妆艳抹的堂主,乍一见这原貌,反倒不习惯了。”
辛九娘斜了插话的一眼,走到佴和面前停下,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粲然一笑道,“少主换件衣服倒不比我这里的花瓶儿差。我是辛九,管这扬州分堂,你和红蕖她们一般唤我便好。”
“辛堂主。”佴和依言垂首道。
“嗯,”辛堂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少主先好好休息休息,戌末自有人带你去议事厅,届时会交待你一些事情。”然后便朝角落里一指,“你,带少主去客房,这几天服侍着点。”
顺着她指的方向,佴和这才看到不远处还有一群女子,衣着轻缓艳丽,三三两两相互扶绰着,听得辛九娘点人却是默契而迅速地齐退几步,只余被点到的那个孤零零暴露在前面。那女子见自己被指先是浑身一颤,随后带着求助的眼光环顾四周,目然之所及,却引来左右的转身埋首,只好低头攥着罗裙哆哆嗦嗦地挪了过来,行礼唤道,“见、见过少主。”声音细如蚊蚋。
似乎有古怪。见她如此一副胆怯模样,佴和本能的狐疑。
辛九娘发话了,“你且先安心去吧,红蕖她们我还有话要问,况且女人在这地儿也可没住客房的命。”
“嗯。”佴和心下了然,在总坛也是,在他面前一提及机密就缄口不语,这边辛九娘看似熟络的背后依旧是拿他当摆设,不过他也乐得所见,遂神色自若地跟着带路的女子向楼上走去。
细看这女子,唇色略略发白,而茜纱之下的体肤却显出不自然的潮红。跟在她身后,其脚步亦深浅不一,俨然没怎么习过武。
这般羸弱的模样,莫非不是教中之人?不可能,否则在她们面前不会如此不避讳,而且这症状……怎么像被血蝠咬过却未根治?等等!刚刚似乎提到过什么废物、花瓶儿,难道……就是指她们?佴和顿时有了大胆的推测——这些女子怕是教里习武不成的弃子,真真是留着给那些寻欢客来糟蹋用的!所以她们行事才畏手畏脚,所以辛九娘和“鹰雁们”才对她们嗤之以鼻!
明白了这一层,佴和隐隐有些胆寒,不由得想起血祭时死去的那些人。
血祭,名为祭典,却无异于厮杀,或者说,是虐杀。——将入门一年的新弟子与那些不便出任务的病残者关在祭台上的大笼子里,让双方以命相搏,直至一方死亡。新进门的每人都发有一样武器,且一次进笼十人,病残的却是手无寸铁,孤军作战,尽管他们一旦活下来就可直升为长老,不过几乎无人有福消受。
小小的佴和就曾站在佴三娘身边亲眼目睹当时惨烈的景况:四个被生生扭断脖子的女孩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而杀死她们的瘸腿女人,则被余下的六人围堵在一角你一刀我一剑地拼命刺着,鲜血从她身上喷涌而出,分成几股蜿蜿蜒蜒流淌到台下,好似数条从地狱爬来向人索命的赤蛇。
此后很长时间,佴和总觉得有股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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