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人。我是峰景酒店的经理,昨天早上才接到通知,来这里服务一天。”
燕兆青喝了醒酒汤,洗漱完毕,就下船,叫车赶往公司。
他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春宵一度,他依旧不明白霍芙烈的底细。灵魂附体之说,终究渺茫。那她到底是谁呢?
他在车上偶一抬头,看到后视镜里自己大大的笑脸,他吃了一惊,更加糊涂了。
他到了菲里奇饭店,一边往里走,一边琢磨着霍芙烈的事、自己的事、他们两人的事。不少员工和他打招呼,都表情古怪,似乎想表示同情,又怕惹祸上身。
燕兆青进了办公室,他的秘书也是如此。他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他吩咐秘书,把辛义给他找来。不一会儿功夫,辛义就走了进来。他一脸悲痛,看到他就说:“三少爷,你没事吧?”
燕兆青沉着脸,说:“我该有什么事?”
辛义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他对此一无所知。
燕兆青心里焦躁起来,隐隐觉得自己中了什么圈套。
辛义叹了口气,说:“昨晚,妈阁山上你老家遭劫了。听说,那伙歹徒带着刀枪,开着卡车去装货,装不下的东西,当场砸掉、烧掉。他们对人倒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二少爷出来阻拦,被一个歹徒开枪打死了。”
☆、狼狈不堪
六月天,孩子的脸。刚才还艳阳高照,一忽儿功夫,就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了。
霍芙烈赶在第一阵暴雨落下来前到了燕家。她一头冲进东边荣禄堂,还没站稳,就听身后一声轰鸣,天像被炸了个大窟窿,雨前仆后继般从中涌落。
燕家的下人差不多都走了,霍芙烈也不指望有人来招待自己。她在大厅门口站着,看了会儿雨,就绕着檐廊,上楼去卢香与卧室。
卢香与一个人躺在床上,她正支起身子叫人,叫了半天,谁也没来。贴身小丫头九儿又不知跑哪儿淘气去了。
霍芙烈进屋,忙过去问她要什么。卢香与说要痰盂。霍芙烈将床脚痰盂端到她面前。
卢香与头顶心的头发全掉光了。脸像在水中浸泡过久,布满了褶子。嘴唇往外撅着,不说话时也在颤抖。霍芙烈在燕纪来死后,过来看她,开始还看不出什么,但很快,就发现这老妇人不过撑着一具空壳,内里已经被蛀空了。当她明白身边的亲人只剩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后,她更连外表的尊严也放下,彻底显露出悲伤、绝望的真相。
卢香与对着痰盂,撕心裂肺般干呕了一阵后,坐起来,一脚将痰盂踢得远远的。她抱怨说:“九儿又不知去哪儿挺尸了。这年头,找个可靠的下人都成天方夜谭了。”
她狠狠咒骂了几句,又拉着霍芙烈的手哭起来:“现在只有你,还想着我。原先你大嫂也不错,但你大哥一死,她就抛下我回娘家了。听说她下场也不好。唉,我们燕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她本来对赵南琛回娘家一事耿耿于怀,对她屈辱的死亡,甚至有点幸灾乐祸。但现在想到她,又因共同的不幸,感到亲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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