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徐灏吐出树枝,一脸鄙夷,“金陵三犬还差不多。”
原来这水月寺jiùshì三个公子哥平日里逗乐子的地方,老朱同志在世的洪武朝,当官的人人自危,他们三xiōngdì自是不敢欺男霸女,没事就过来看那泼皮无赖采打女人或勾勾搭搭为乐。
水月寺前有一座求子桥,乃是进寺的必经之路,这伙人就堵在桥的两边,中间也站着人,供少爷们指着美貌女子品头论足,gùyì挡住去路以拖延时间,试问bǎixìng谁敢多嘴?
往日遇见类似腊梅于氏这样的妇人,有事没事就喜欢跑来烧香大肆和光棍们相互嘲讽,金陵三犬嫌对方身子不干净,偶尔引到寺庙后的禅房里淫-乐一番,事后不会留恋,他们真正垂涎的是那些达官贵人家女眷,奈何不敢放肆只能远观。
自从番僧来了之后,金陵三犬有了指望,马上拜番僧为师父,摇身一变成了水月寺的珈蓝护法,当然专门护的那门子法就只有老天晓得了。
徐灏通过人介绍结识了土作头儿侯海,这侯海管着五十多户匠人,接了水月寺长老的活计指派五十人过来做工,那长老听从番僧建议,要修建法王殿以及什么曼茶罗道场。
当日过来时,侯海领着他来到寺外赁下的院子里,让徐灏住最外面的半间夏子,里面狭小局促墙壁黑黑,倒是烧着炕柴,破柜子里有些碗盏家活。
住在魏家村里的芷晴得知后未免很是心疼,奈何徐灏本人满不在乎,当晚背着一床半旧被褥住了过去。
早晨上工,管事叫名字,那些匠人看见穿着补丁衣服的徐灏皆很是新奇,哪怕徐灏再装相,在众人眼里乃是不上二十岁的俊俏小伙子,神清目朗一看就知不是寻常bǎixìng家孩子。
大抵京城人氏对抄家灭族早已司空见惯,徐灏不外乎是谁家后人,人人懒得去刨根问底,倒是得知他是侯海xiōngdì后,有好事之人就问:“后生,你叫什么名字。”
徐灏腼腆的道:“我叫徐海。”大家就笑了,先前那人笑道:“他海你也海,你俩海一块去了。”
徐灏一愣,暗骂自己起什么名字不好,这下要被误会是兔子了!罢了,兔子就兔子吧,谁让上辈子自己jiùshì兔子家一只人畜无害小兔子呢。
有位双手满是老茧的中年男人皱眉道:“小小年纪,怎干这营生?辱没了你家先人。”
好事人嬉笑道:“你挨得过侯海那大扛头子?”
徐灏顿时无言以对,正好侯海及时赶到,他虽说不清楚徐灏的真实身份,可是那介绍人的身份非同小可,张嘴骂道:“怪花子,你等奚落人家作甚?这后生是我家亲戚,来这儿为了混一口饭吃,人家识得字会算数,不是你等大老粗。”
好事人耸耸肩走了,此人大约二十七八岁,长得很白净眉目清俊,姓桂人送外号飞天鬼,后来徐灏知道原来这位才是侯海的“好xiōngdì”,因生恐被取而代之,gùyì出言挑衅,想把徐灏给臊得无颜待下去,自己走人。
此后徐灏有侯海刻意关照,先做了两天的抬土,众人见他年纪小lìqì却大,而且很有一股子韧劲,竟能和常年抬土的从人不相上下,从早干到晚一声苦不叫,都不由得暗暗佩服。
所以当第三天侯海把徐灏提拔去铲土时,没有人提出异议,工钱增加了,徐灏又干了三天锹土。这次倒是大家伙担心徐灏犟驴子脾气,身体吃不消别种下了病根,主动劝他去和泥。
徐灏清楚自己快承受不住,他憋着劲卖力干活纯属没事找事,无非jiùshì玩那白龙鱼服的把戏而已,自找苦吃,是想起以前康熙微服私访记和戏说乾隆神马的,力求逼真。
如此徐灏顺从民意玩起了和泥,相对来说不算累,干完了一堆能休息片刻,三天后派去打马,即打桩子。打马需要爆发力和经验,得眼疾手快和其他人配合好,不然很容易伤人,好在徐灏有着年龄上和心理上的双重经验,上手很快,动作沉稳迅捷,很多人都喜欢和他一起组队。
打马在闺阁里另指一种游戏名称,徐灏学过几次但不精通。据说李清照最喜欢玩,渐渐成为流传甚广的闺房雅戏,很有讲究的一门游戏,他觉得似乎jiùshì马吊和麻将的前身,因为规则很像。他不知打马随着简单易懂的麻将问世后,不知不觉就失传了。
做了半个月的苦活,侯海对徐灏的biǎoxiàn非常满意,就叫他去记数对账,就这样徐灏直接越过蓝领成为了白领阶层。
工作清闲下来,徐灏遂有时间蹲在墙根底下晒太阳,观察寺里寺外等待着时机来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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