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她问我。
“嗯。”
“一起吧。”她没有管我的诧异，走到沙发边，对着老人，轻声说了些什么，老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却看见两个人眼里同样的伤悲。
“小林，记得以后常来。”吴奶奶挥手送别我。
“嗯，会的，吴奶奶再见。”刚出了门，我转过身，控制不住自己，看着她，你怎么能把老人家一个人放在这里，自己却离开！”
她不说话，楼道昏黄的灯照在我们头上，我看见她眼里蔓延的伤悲，我的心一下子软了。
“对不起，我无权问你，毕竟那是你的奶奶，你想怎么对她，跟我无关。”想到老人此刻一个人呆在空荡的客厅，虽然语气放缓，我真的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等我们离开之后，有人会上来陪着奶奶。”她的声音落寞的让人心疼，“明天是腊八节，你以为我不想陪着奶奶吗？不想守着她度过腊八，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是乔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什么不可能。”她越是表现的软弱，我越是刻薄。
“正因为我是乔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所以不能。”她的声音低若尘埃。
看她这样子，我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也许她真的有些难处，她浑身散发的伤悲不是假的，“抱歉。”
“丢下奶奶一个人，这本来就是我的错，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奶奶很久没像今晚这么高兴了。”
“是吗？”，看着她，吴奶奶今晚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以往的每一年，她都会一声不吭的吃完饭，然后就坐在沙发喝完粥，今年倒像个小孩子，连菜也吃了不少。”
第35章林梓（十二）
“是你的菜做得好，粥也很好喝，今天我很有口福。”
“你很幸运，要知道能吃的我亲手做的菜的人在这世上没几个。”她又恢复之前的傲慢，带着对自己的自傲，不过并不讨厌。
“呵呵，是。”点头，承认自己幸运，沾了老人家的光，我们之间的氛围缓和了，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着，彼此都有意识的绕开先前的对话。
下了楼，骑上我的车，看见她在寒夜中独立，扣紧大衣，抵御晚上的寒冷。
“你没开车来吗？”
她迟疑着，停顿了会儿摇摇头。
“我送你回去吧。”把车开到她面前，自嘲的笑了笑，“要是你不嫌弃。”
她笑了，嘴角不再紧绷，月牙儿般的眼睛，红晕在脸颊散开，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担，变得轻松。
她坐上车，等坐稳了，我发动了电动车，一溜烟儿的从菜市场穿了出去。
晚上很冷，寒风就成海啸铺天盖地而来，我戴了头盔，还好，只是苦了后面的人，估计在这么下去，都要被风吹成冰棍了，可以的放缓速度还是不行，感觉身后的人都在瑟瑟发抖，本来先吧头盔给她，可是这样自己就没法开车了，只能叫她把头伏在我背后，她抓我衣服的手越来越紧。
没办法了，把车停靠在路边，转过头，对上她苍白的脸，有些无语，你冷你就说啊，一声不吭，咬着下唇就能不冷了，平时的威风哪儿去了，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了忍气吞声的小媳妇儿样儿了。
顾不得她的惊讶，告诉她坐在车上，进了路边的商店，买了条棕白条纹相间的围巾，跑出来，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围巾，一动不动，唉，一把拿过围巾，围在她脖子上，一圈两圈，用围巾遮住她半边脸，只留下一双黑夜般漂亮的眼睛。
“丑是丑了点，风度没了，至少有温度。”看着七八十年代农村大妈出现在自己眼前，我觉得自己的欣赏水平实在是底下，只能讪讪的说道，也不待她回答，上了车，带上头盔，启动，加速。
到了她住的小区门口不远处，停下车，“乔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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