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自己扔掉的戒指不知如何又回到了容雪淮的手里——极有可能是通过广华门的某人,也许正是雪淮说的那位副门主——这枚戒指让雪淮以为自己站在了广华门的立场上,所以他才评价自己“伪君子”,并在车上问“你是真的怕吗?”,然后强行压住了自己。
想到这里,温折心中一片雪亮:而自己的表现,让雪淮知道自己是真的恐惧。而在他眼中,自己来对付他的原因无非只有两个,受广华门的积威所迫,或是被对方给的什么好处诱惑。
如果是因为前者,自己当然可以根据小象的故事对号入座。如果是后者,容雪淮眼下就许诺了更多。
这样的言语固然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巨大误会,但更代表着容雪淮现在,在这样严重的误会下,他也依然重视着温折。他仍然希望温折能在他身边,他仍然承认温折是他的道侣。
温折胸中一片激荡,同时隐隐有点酸涩,和对造成那个误会的人咬牙切齿的愤恨。他握了握拳,坚定道:“雪淮,我没有背叛你。”
如果他所料不错,“背叛”二字应该就是雪淮的心魔所在,他在此处会有极其严重的固执和回避。温折已经做好了容雪淮拂袖而去,或是干脆又一次掐住自己脖子的打算。
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容雪淮只是极轻极轻的笑了笑。
“没关系,卿卿。”他说:“怎么样都没关系了。”
要是温折真的做出了背叛举动,此刻应该彻底放下心来。然而他没有背叛,所以此时只有呆若木鸡:雪淮的心魔,是他猜错了?
就好像是一个步骤全对的学生,得出的结果偏偏和参考答案不同:那他错的,该是哪步计算过程?
——————
在第二天的时候,容雪淮给温折重新做了果酱面包。
温折第一次吃它的时候还是在那个因为印法书惹下祸来的早晨。那一顿早餐无声的告诉他,花君原谅了他昨天的错,也没有对他很生气。
那顿早饭,温折吃的无比幸福和满足。
然而眼下这顿饭,看着容雪淮那血红的头发和赤色的眼眸,温折只觉得吃的愁肠百结。
容雪淮饮尽杯中最后一口柳橙汁,温和的问道:“卿卿今天还是想学棋吗?”
“学的。”温折点了点头:“雪淮,你近日好像不似之前那样忙碌?”都可以用大块大块的时间来教我下棋?
“近来确实比较闲逸。”容雪淮向温折温柔一笑:“我确实应该好好陪陪你,不是吗?”
“是啊。”温折满腹心事,也扯出一个笑容。他还来不及再说什么,面前的容雪淮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去——那脸色前后对比的反差之大,几乎让温折以为有什么无形的存在给容雪淮敷了一层粉。
温折惊叫道:“雪淮!”
容雪淮摆了摆手,血却从他的口角不住的流下来,沾湿了他的白衣。他抬手掩口,细密的血珠却从他的指缝中一颗一颗的渗出来。温折飞快的走到他身边,因为动作太急迫还带倒了一把凳子。
容雪淮身上握住温折僵在半空不敢动弹的手掌,似乎是想要安慰他一番。然而那轻微而无法忽略的颤抖,那冰冷的温度,哪里能给人带来一点安慰!
电光火石间,温折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容雪淮昨晚向自己解释“体温不再改变,不是因为你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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