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嫌恶的摔门离开。
“谢了。”司总的话淹没在关门的缝隙里。
他自己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童佑茗去给他换吊瓶之前把房间的窗户打开通风了。今天的天气特别好,午后和风习习,吹拂间带着阳光暖融融的味道。
司峻往床头一靠,后背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生活实在太过美好,以至于他要不停的掐自己大腿来确定“活着”的存在感,像个热爱自虐的变态。
童大夫回来了,一手拿着没开封的葡萄糖吊瓶,一手拿着一个鲜红欲滴的苹果。司峻想起那时候他就是看着对方削苹果的模样忽然有了“食欲”,流氓一样凑过去把童佑茗给强吻了,极其的臭不要脸。
——所以这辈子他还会爱上他,是吗?
他看着小实习生给他换吊瓶时不自觉偷看他的眼睛,就那么直白的望回去,如愿以偿的发现了童佑茗讪讪弯起的嘴角。
“您,”他没话找话,“想先喝点水还是吃点什么?”
“吃你。”
“……………………司先生。”
——答案当然是,没错。
吃完了小童大夫的爱心苹果,司峻心满意足的长出一口气,用插管子比较少的那只手够过床头的报纸。
可因为随着岁数增长而进入了人生阶段的另一个角色,再加上多年积攒的习惯使然,他脱口而出的下一句就是,“有老花镜吗?”
童佑茗匪夷所思的看着这个不到三十岁就要老花镜的男人。“这个真没有。”
司峻差点儿给自己一嘴巴。这一时半会儿还脱离不了司大爷的设定,要啥老花镜,要啥自行车。
为逃避这种诡异而窘迫的气氛,他默默展开手里那一摞粗糙的纸张,看着二十年前的版面,感到格外亲切。
楼下广播放的歌曲也是“好早以前”的了,五十多岁的他到后来再也不想主动去理解那个日新月异的世界,虽然称不上老顽固,他倒是肯承认,自己多少是有些念旧的。
连这房间里的医疗器械也是。二十年后科学发达得几乎没有治不好的病,而司峻到后来看个病身旁都无人陪伴,每逢去医院还会感到心底里一阵旧疾复发般抗拒不住的隐隐作痛。
治不好的是心病,念旧念的是故人。
只是他几十年来从未告诉过童佑茗,他在想着他。因为他们之间的爱恨纠缠了十余年,司峻有钱有势,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可他就是仗着童佑茗对他的死心塌地,三次出轨,所以当童佑茗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心如死灰,顺从家人的安排娶妻生子,从此再不过问关于司峻的一切。
——能在一个人的生命里沉浮十年,留下的痕迹哪怕一辈子都抹不干净。而自己究竟是如何把一个人伤害到这种地步?
童佑茗正坐在自己面前。年轻,真诚,无所畏惧。
这时的他还没有爱上司峻,没有为了他几番回头而委屈自己。
——我对不起你。
好在有这一生,能把他欠他的这一句尽数偿还。
“司先生?”
童佑茗被那露骨又莫名歉疚的眼神看得整个人都不太好,正想喊个精神科的同事来看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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