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前线,立刻就去,去津浦前线帮赵祖信司令。你此行无权无名,但我要你用你的头脑打赢这关键一仗!”
出了房门,汉辰有些头晕。一直在门口心惊r跳守候的张继组忙上前搀扶他到一边低声问:“伙计,没大碍吗?”
汉辰依扶了墙,摆摆手。
张继组把汉辰扶到下侍从室,拿了条毛巾浸过冷水递给汉辰:“敷一下,肿起来了。”张继组关切的观察着汉辰脸上明显的肿痕说。
汉辰接过毛巾,把头埋进毛巾里低头不语。
张继组知道他心里难过,就默默无言的在一旁候着汉辰。
“小胡在的时候,总调侃说,每逢此刻,就能领教到领袖之伟大。”张继组逗趣说:“冒似无理之事,在领袖嘴里都能变成条条箴言。”
张继组推搡了汉辰一下,哄劝说:“好了,不就打你两巴掌吗?你杨大少爷尊贵,碰不得/不得。我们活该都贱命,都要象你一般,不时被他拳打脚踢的,还不去跳河呀。”
见汉辰仍然深埋了头沉默不语,张继组敛了笑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伙计你舌尖口利,同子卿有个拼。你不是有一番大道理吗?上次抢白我的那套洋洋洒洒的高论都到哪里去了?”
汉辰抬起脸,眼睛里充了些血丝,脸上无奈而不屑的笑笑,将毛巾放在一边。
“伙计你别气,我不是落井下石。我是说,好在伙计你还算识时务的聪明,没跟他辩驳,你要是上来这宁劲真同他认真顶起来,怕还得多挨一个嘴巴。老头子肯定说‘长官教训,你只有听的份,找借口,你说该不该打嘴。”说罢逗得汉辰同他一起无奈对笑。
飞机上,何文厚用余光审视了身旁正襟危坐的杨汉辰,低压的军帽帽沿下一双深邃的明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溢着坚毅的神色。看着他立起的大衣领遮掩的脸颊,何文厚“哼”的暗笑一声,伸手把住了汉辰平放在腿上的手,关切又低声的问道:“肿起来了?等到了行营要快弄些冰块退肿。”
汉辰低垂下眼睫,仍然神色淡然,答了句:“不妨事。”
“嘴硬。”何文厚沉声笑骂道:“难怪师父说你牙骨硬得很。”,何文厚拍拍汉辰的手,看着他转过来对视的目光,不由凝视他片刻,又转了身一反平日拘谨的常态对张继组说:“继组,让你匆匆的跟我来龙城,那晚的宴席都没吃好吧?”
张继组识趣的说:“哪里是什么宴席,不过是朋友弄来些新鲜罕见的鳝鱼,大家哄了去打牙祭。一顿饭吃不吃尚可。”
“鳝鱼,那可是好东西。”何文厚顺了说,“我老家有道名菜是青椒鳝丝,味道鲜美得很。”
“听说宁沪一带都爱吃响油鳝丝吗?也是很好吃。”有人附和着。
何文厚兴致盎然的接了说:“南方的鳝丝最好吃,只是你们可有人知道如何洗剥鳝鱼吗?”
众人摇头,张继组笑了说:“总座太抬举这帮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东西了。他们哪里知道怎么做菜?能知道怎么吃就很不错了”
话音一落,众人哄然大笑,机舱里原本凝固沉闷的气氛立时活跃起来。
“明瀚知道吗?”何文厚狡黠的侧头看杨汉辰寻了机会同他搭讪,汉辰淡笑了摇头。
张继组跟了何文厚多年,心里暗自揣度何文厚此话的目的。
平日喜怒无形的何先生今晚看来是有些喜不自胜了,而这份志得意满的喜形于色怕有几分是故意做给杨汉辰看的。
张继组明白,如果光是煽了杨汉辰两个嘴巴未必能让老头子这么得意,老头子打骂属下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这关键要看制服了什么人,打到一只温驯的山**和猎到一头凶猛的豹子的那种成就感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能够一举制服杨汉辰这平日缜密孤傲的将才之中的将才,怕也只有他何长官有此能耐了。
平日机敏的张继组见汉辰仍是缄默不语,想是今晚突入其来的奇耻大辱令他至今无可释怀。张继组不由担心汉辰倔强的个x会煞了何先生的情绪,岂不这两巴掌又白挨了。想到这里,张继组忙胡乱接道:“继组猜想,不过就抓住几条鳝鱼,如切菜般一刀刀剁成段丝罢了~~。”
“不该吧,”后面一个人接了说:“鳝鱼滑手的很,不易抓到,听说抓的时候要有学问在的,还要摔晕了才可以洗博。”
“小孙说的对。”何文厚赞赏说:“做鳝鱼是有学问的,我年轻在家时极爱帮家母收拾鳝鱼。首先,是抓住鳝鱼,别看已经是盆中之物,想抓住它们还是不易的,越是上好的鳝鱼就越是活蹦乱跳的油滑,手一触及,它就左摆右扭的‘滋溜’的溜掉;再或者,就算你险胜抓了它,它也会一身滑粘的让你抓不住捏不牢,从你指缝里倏然溜掉。这若不是高手,怕光抓鳝鱼就要枉费许多时间,眼看鳝鱼,就是吃不到嘴里。”何先生感叹说。
见众人聚j会神的捧场听着,何文厚接了说:“所以,抓鳝鱼的时候,就如同行军打仗,要‘稳、准、狠’缺一不可。看准一条鳝鱼就下手要快,趁它不备捏准要害就不要松手,然后不能给它喘息的时间,拎起来狠狠摔打在树上、石头上摔晕,摔得它措手不及的不知南北,再无逃脱的可能。”“原来这么复杂,吃盘鳝丝都不易呢。”
“这鳝鱼也傻,左右是一刀,何苦徒劳挣扎呢?”
“这也太难了,不能有服贴些的鳝鱼吗?”
看了众人夸张的恍然大悟的感叹,何文厚余光瞟了眼身旁的汉辰,又悠然的接了说:“越是油滑灵敏的,越是好材料,入菜后才味道鲜美;那不挪不动任你随时抓了上砧板的,怕不是将死的就是r老的,通常懂行者不会拿来入菜。”
何文厚慧黠的看了杨汉辰笑笑,又对张继组等人讲:“这第二步就是剐鳝鱼了。你就可将它按到钉了竹签的木板上,那时就是剖肠破肚的任由宰割了~~~。”
随了众人附和的大笑议论,张继组不由扫向悄然不语的杨汉辰,心想:“总座这几句话也太露骨了,杨汉辰何等聪明的人,这话中有话他还听不懂?”但转念一想,此刻何长官的心情,怕真如捉了条油滑而四处逃逸难擒的鳝鱼般的得意。何长官此刻总该能相信汉辰的诚心归附了吧,只可惜平素自恃颇高的杨汉辰也有这乖乖受辱的时候。
见杨汉辰并未卷入这场议论,何文厚狡黠的笑意在昏暗的光亮中十分明显,“明瀚怎么不说话?倦了吗?”
“不曾”汉辰目光闪烁的游离开。
何文厚意味深长的看看杨汉辰,又转向张继组:“继组,你看着我。”何文厚一句笑语,张继组莫名其妙的望着何先生的眼睛,审视着何先生的神色小心翼翼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何文厚忽然故弄玄虚般问:“你可知道当年这著名的‘八公子’都是如何挑选出来的?”
张继组还以为何文厚又要出什么高深的题目考他们,一听是这种八卦事,还把自己牵扯进去了,估计就是又要拿他寻开心。刚要开口,就有好事的接了说:“不是说,都是当年名倾一时的达官显贵的公子,生得玉树临风的美男吗。这还用说,看小张就知道了。”
“不全对。”何文厚笑了。
张继组偷眼看杨汉辰时,汉辰的目光正在留意窗外漆黑的夜色,显然是不愿卷入这个话题。张继组也不知道汉辰是有意回避这个无聊的话题,还是为晚间挨的那两个嘴巴在怀恨。如果是后者,这种不知下台的举动还会惹恼何先生,张继组有些为他担心,毕竟杨汉辰的x子远不如胡子卿识时务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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