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衣柜门,一水儿的白裙子,同样的款式,同样的材质。
淡蓝色的风衣,也在旁边的位置挂了一排。
我把颜色被我洗的暗淡的一件移走,挑了簇新的一件风衣,配上白裙子。因为那个梦,我每每穿这一套搭配的时候,都会生出一种仪式感来。打理好之后,我把风衣的袖口往下捋了捋,顺便抖了抖腕上的珍珠手链,尽量遮住左手腕上有两道浅浅的伤疤。以前那伤口一直不结痂不愈合,是师父拿腐生草給我治好的。
腐生草,长在阴冷潮湿的深山,状如兰花晶莹剔透。一株难求,听说能让人死而复生,别称还魂草。用它制成药膏,能让伤口很快好,而且不留疤痕。我的手上之所以还有很淡的伤痕,师父说那是因为我作死,拿离魂玉割开的伤口,不能好的彻底。
也因为换这一套衣服,再加上我丢三落四的毛病让我差点忘了带最重要的收货单。
合州这座城市有一种别样的特质,不是西安南京那样的文化重镇,不是深圳上海那样的前卫都市,也不是江南小镇那样的婉约气质。而是,她明明叫合州,但这个城市却到处都种着梨树。行道树并不都是被梨树承包了,但梨树占得比例不小。
一个城市,有离又有合,必然有悲也有喜。一个名字叫合州的城市,希望久别的人,可以在这里重逢。
说到预知梦,我也做过其他类似预知的梦,比如,我此刻在斑马线的这头站立20秒之后,会出现一个穿橘色马褂的清洁工人,会因为追一个不知道被谁放掉线的气球而跑到马路中央,然后被刚好路过的车子撞到。
所以当20秒后,那个穿橘色马甲拎着扫帚的清洁工阿姨追着一个气球从我旁边经过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了她,刚好接连两辆车倏地开了过去。我们倆目送着那个印着光头强头像的气球飞到马路中间,被一棵树挡了一下,转移了方向,越飞越远。
那个阿姨被我救了一命却并不领情,反而把我教育了一顿,说要不是我拉住她,气球也不会飞走。最令她惴惴不安的是,她担心今天会被扣钱。对此,我无FUCK说,任由她数落。
等到她发泄完毕之后,斑马线上行人可走的第二次绿灯刚好亮起,我逃也似的离开,跟这样的孃孃吵架,依照我的功力自然是还要修炼个十几年的。混在路人里穿过马路,马路的对面站着一个男人,好像走神似的,所有的人都在过斑马线,而只有他站的像一座雕塑。戴着黑色的棒球帽,黑色的口罩,身上是黑色的长风衣,黑色的裤子,连瞳孔都是幽深的黑,好在一件似白非白的高领毛衣拯救了他这身丧气的打扮,让他不至于看起来暮气沉沉。他手里端着一杯外带的咖啡,上面有几个英文字母,CM+C。我们店的外带咖啡杯,大红配大绿,我们店不算独特的饮品缩写,意思是焦糖玛奇朵多放糖。
而即便被帽子和口罩遮去大半的脸,不可否认,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如果摘掉口罩,不知道长什么样的。
离他越来越近,我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眼睛真的很好看,漆黑深邃,却在一瞬闪着星星一样的光。我以为我看错了,所以又多看了他一眼,而就在多看他的那一眼,他抓住了我手腕。
有点惊讶,有点欣喜,于是我停在他面前,低头看他正抓着我的手的他的手腕。这样说有点拗口,我看的是他的手腕,他手腕上有一个隐隐的伤疤印记,看着像被什么东西咬的,但狗啃的绝对不是那样,也不像猫啃的。白皙干净的手腕上一道丑兮兮的疤,也不一定是坏事,不都说男人身上最好得带点伤嘛。
来了一股风,卷着一阵梨花的白花瓣飘下来,有些许被拂到他面前落下来,有几瓣落在他漆黑的帽子和肩袖上,因为他好看的眉眼,我错觉自己在看漫画里那种樱花树下的校草,眼前的这位,应该算是梨花瓣里的校草。
要不是想起的我那个梦,我差点就望了说话。
终于,我先开口问了:“我们认识?”
简单的四个字,他原本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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