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女人拿了把银光锃亮的刀追着她跑,怎么也躲不了。眼见着就要捅进心脏,平地一声雷响,把她扯回现实。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她也害怕廖梨均的疯狂粉丝?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谢柏仪暗暗自嘲。
雨下得愈发的大,那声儿,像催命似的。
谢柏仪一时睡不着,脑子里浮现出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全都与梁宴清有关。一想到他,她不自觉翘起嘴角,整颗心安定下来,变得暖洋洋的。
就这样想着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恍恍惚惚陷入黑甜。
再醒来天已大亮,院里桂花落了一地,香气四溢。
大雨转为小雨,纷纷扬扬洒着。伸手一接,谢柏仪一颤,凉沁沁的。
她一声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又是一年冷秋了。
出门时,果然已经安排好保镖紧紧跟着,就连到了戒备森严的古籍修复中心,他们也寸步不离。
谢柏仪虽无奈,却没说什么。
梁宴清想求万无一失,她明白。
换上工作服,谢柏仪完全沉浸在老旧破损的书页里,她做着妙手回春的事。
梁宴清昨晚也失眠了。
不为别的,全因谢柏衡说的一席话,句句落在他心坎上。
他发现,自己心里有鬼。
浑浑噩噩睁了一夜的眼,天亮了,才浅浅入睡。
到下午,雨停了。
他给廖梨均打了个电话,自己则提前到了彭白家楼下。停好车,目光掷向窗外,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地方。
周围树木稀少,只得不远处有两棵大叶榕,被砍了枝桠,露出简陋的木桩。
几栋楼全都是早几十年前修建的,楼层不高,外表残破,显出风雨的痕迹。
地上有零星散落着垃圾,偶尔居民撑着伞匆匆走过,夹杂着粗鄙的语言。
梁宴清不由皱起眉头。
等了大约一刻钟,廖梨均在经纪人的陪同下来了。怕被认出来,她乔装打扮了一番,走路的时候刻意低着头。
梁宴清下车与他们同行,穿过两道小门,朝着其中一栋走去。
有道铁门,门掩着,没上锁。
经纪人拉开铁门,廖梨均和梁宴清先后走进去。
彭白住在最顶楼,幸好楼不高,很快便到了。
经纪人敲门,没人理,他困惑的看向梁宴清。
梁宴清肯定,“继续敲,她在家。”
他派了人盯着,彭白中午出门吃了碗面,回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隔了四五分钟,屋内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
这人嘴里叼着支烟,一脸不耐烦,“谁呀?做什……”
声音戛然而止。
她盯着廖梨均,不羁的眼神霎时变得柔和,怔住了。
梁宴清开口,“彭白?”
彭白回神,取出烟吐了口烟雾,看向他时,神情又是一变。
梁宴清与她直视,目光锐利,“谈谈。”
彭白掐了烟,嗓子粗哑,“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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