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过一直沈默的寒恺修。
微垂著头,两臂交缠於胸口,寒恺修慵懒的坐著,对他们的争执不置一词。
也许是那一眼的含意太深,也有可能是那一眼的怨怒太重,轻抬的眼帘对上澄涣的又轻轻的敛下。
蔚以然轻哼一哼,“我今天是来谈事情,不是来看你们眉目传情。既然该来的人都来了,那就敞开了说清楚。”
“没什麽好谈,我不同意。”澄涣怒视蔚以然,“不要忘记了,当初我们之间的协议,你现在这样算什麽。”
“当初!”蔚以然轻轻嗤笑,“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蔚以然,你不要欺负人。”澄涣没有出声,呛声的是抱不平的管家。
“啧啧……”蔚以然嗤鼻,“还真是主仆情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亲爹。护主是好事,可也别忘记了你领的是谁的薪水?”
“你……”管家涨红了脸,恕责的话被寒恺修凌厉的一瞪只得讪讪的收了回去。
“这……这到底怎麽回事?”宛穆林都被弄糊涂了。
蔚以然看起来很不简单,不仅跟寒恺修认识,竟然连澄涣也跟他关系不匪。
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不期望其他人,宛穆林期待的看向寒恺修,“恺修,我知道你可以告诉我答案。”
寒恺修抬起头,缓缓扫视众人,轻叹一声,“关於你们之间那些事情我是真的不想插手,可是,既然你们不愿给我家人一个安定,那麽……所有的事情就在今天一并了结,希望将来谁都不要再提起。”
宛穆林轻缀一口清茶,失望的看一眼澄涣,痛心说道,“我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我的儿子,除此之外,我没有那份闲心去好奇。”
“宛董,话别说太早,所有的事情你都会有兴趣知道。”寒恺修话语很肯定。
草根从来不知道乏乏无实的自己,在无知无觉中会变成一个重心。
很多年以後,草根也会问自己,如果他知道在这之後会发生那麽多的事情,他还会来寒氏送便当吗?
……
寒恺修的声音很沈著,如锺击般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故事由泥竹湾开始,故事的主人公不用明说大家心里都明白。随著故事的推进,宛穆林渐渐的从中明白了些什麽,禁不住热泪涟涟。
时快时缓的语调,时而哀痛时而慰意,仿若草根憨然的脸容就在面前;潺潺而流的不止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受命运捉弄的可怜男人苍桑的半生。
蔚以然静悄悄的,由著指尖的烟燃至尽头。
艰难的移步,宛穆林颤抖著身躯,“恺修,我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哪里?”上辈子他是造了什麽孽,这一世他的子女都在饱受煎熬。
烟头烫到手,摁进烟缸里,“现在……你还是舍不得你的财产吗?”
“啪”澄涣双掌击上桌面撑起身,“蔚以然,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别忘记了当初是谁为达目的,不惜以感情作饵,故意接近他。现在姓王的老头给你害死了,得偿所愿又来算计宛家的财产,你怎能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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