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是不是改主意了?不想救这几个城市了?”
赵宇挑眉:“干吗不?又不是什么难事。”
李越心定了,可接着对空气摊开双手:“不难?咱们连姜才都搭不上话,还不难?!日后那些……怎么可能不难?!”
赵宇用筷子指了指前面一碟萝卜丝说:“这是扬州特色菜,水煮豆腐丝,你尝尝。”
李越悲愤:“你把我当什么了?!要忽悠我怎么也得指个狮子头之类的,豆腐丝算什么呀!”
赵宇低声:“快点儿吃,晚上还有事儿呢。不然不带你了。”
李越眼睛一亮,马上夹了筷子豆腐丝。
☆、第20章
等到宴席散了,赵宇等人回了院落,看小知道和阿卓都睡了,赵宇把一个包裹绑在了腰后,领着李越和慧成出了门。他们在这里住了一些日子了,还常常四处走走,兵士们对赵宇尤其熟悉,自然容他们在这喜庆之夜游荡。唐代曾有宵禁,可宋代,对民宽松,城市没有宵禁,许多大城市灯火通宵达旦,为不夜之城。元朝为了防范民众的造反,重起宵禁,明朝和清朝都有宵禁。
他们一行人在夜色下的扬州城中徜徉,几家门窗烛火摇动,几处院落有管弦之声。街上有些兵士行走,还有打着灯笼高声谈笑的平民。赵宇带头走到了姜才的住所,让守门兵士传言进去,说常州赵宇近日要回常州了,今夜乘兴来与都统姜才喝一杯,一来庆贺常州复城,二来算是告别。
看门的军士近日天天看见赵宇,又知他献马之事,自然给他传话。过了一会儿,里面出来人把他们领了进去。姜才在一处偏厅,厅中灯火大亮,他端坐在桌边,还穿着轻甲,可明显喝了酒,脸色微泛红光,门口处有几个军士守着。赵宇进屋上前恭恭敬敬地施礼,姜才看着很高兴,还了礼,让几个人在桌前坐了,说道:“赵官人真是未卜先知之人,早就说常州会复城。来人,上酒,吾与君等同贺一杯。”
片刻,有人端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是四只酒杯,姜才示意,每个人都拿起来,姜才一口喝了,几个人也得干了。姜才不再说什么,眼见就要送客,赵宇开口道:“吾等行将回常州,临行前,容吾等敬都统一杯,都统乃我宋之精英,我中华之英雄人物!”姜才扯了下嘴角,说道:“过奖了。”李越知道赵宇听起来的确是像在恭维,可姜才却是实打实配得起这样的称呼。
赵宇微笑着看着姜才,柔声道:“请都统万勿推辞。”赵宇眉眼有种难言的温和书卷气,他非常明白自己的特点,知道怎么运用,让姜才不由对面前这个态度异常恭敬眼神带着敬仰的年轻人心生好感,就说:“好,再上酒来。”
有兵士提了酒壶进来,赵宇起身接了,侧身挡了兵士的目光,亲自给姜才倒上了酒,然后用几乎称得上含情的目光看入姜才的眼睛道:“都统先喝了这杯,我还想告知都统为何吾等当初只点都统之名献上马匹。”
李越心中大叫:别上当!因为李越看到在赵宇用目光锁住了姜才的目光的同时,赵宇端着的酒壶正停在姜才的酒杯之上,捧着酒壶底部的赵宇的手掌微动,一小颗胶囊落入了赵宇方才倒满的酒杯。
说完了,赵宇一笑,低头给自己的酒杯也斟上了酒,还优雅地给李越和慧成的酒杯也满上了,然后把酒壶递还给兵士,道了声谢谢。李越知道赵宇在拖延时间,让胶囊充分融化,李越只是担心酒会不会对药品的效用产生影响,而且疗伤的救生药丸虽然有让机体昏睡的作用,可入睡也要十几分钟,他们怎么能再赖这么长时间呢?
再转身对着姜才,赵宇端起自己的酒杯,笑着轻声道:“都统请。”掩袖喝了一杯。姜才一生戎马,经历过多少风霜雨雪,儿子都长大到在军中打仗了,可很少有如此时这般温暖如春的松弛感,不禁也笑道:“请。”姜才一饮而尽,赵宇看着姜才的眼睛慢慢地说:“吾等之所以献马与君,无他,只是为了……助君一臂之力。”姜才的眼睛闭上了。
赵宇站起身,一手扶住姜才的肩膀说:“都统醉了!”说话间,另一只手把一颗胶囊迅速地塞入了姜才的微张的口中,还用手捂住姜才的嘴,把他的头往后仰去,不让胶囊掉出来。门边的一个兵士进来,赵宇的手已经离开了姜才的嘴,只扶着姜才是身体不让他侧倒。姜才军人风格,虽然是睡了,竟然还挺坐着,身体僵硬。那个兵士见了,过来搀扶姜才,面露疑惑,赵宇叹息道:“今日在李大人的宴上,吾见都统已喝过酒,吾原来以为他还好,现在看来,他方才已是醉了。吾还持意与他吃酒,甚是抱歉。可近期都统肯定是劳累了,今夜趁着酒醉歇息一下也好。”说着,一手把腰间包裹解下递给李越,弯腰把姜才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
慧成唱了声佛号,“都统操心劳力如此!实该好好休眠。”那个兵士原想喊人进来帮忙,但听他们这么说,倒不好惹太大动静。又看姜才气息匀称,面色泛红,口中有酒气,想到今夜宴席,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就架起姜才的另一只手臂,向厅内指了一下。那边是一个熄灯的暗室,他们走进去了,才发现有副床榻,原来姜才就睡在这里。赵宇与兵士把姜才架着放到床上,赵宇要解开轻甲,旁边的兵士道:“都统不解甲而眠。”赵宇又长长地感慨了一声,说道:“都统为国如此操劳,让吾心中佩服!”李越暗里吐舌。
赵宇又道:“今日本是庆贺之时,都统又如此劳累,该解甲而眠才好。”可说完,也不动手,兵士说道:“军机之地,不能留宿外人,请诸位回宅休息吧。”
赵宇点头道:“如此,吾等就回转了……”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手抚额头,身体摇晃,倒向兵士,被兵士一把扶住,赵宇有些喘息地说:“那酒实在强劲,吾也觉头晕,吾等快离开,莫要惊扰都统。”说着就倚着兵士往外走,慧成见他们转身,手下亮光一闪,俯身向躺着的姜才,只几声极轻微的悉索,就又起身,手一合十,亮光没了,低念佛号跟在才刚刚走出黑暗卧室小屋的赵宇和兵士的身后。李越却留在暗影里,到床边飞快解开包裹,拿出治疗仪,打开开关,一手拿着开始扫描姜才的肩膀,一手解去姜才束带已被割断的轻甲,眼睛瞄着走向厅房门口的赵宇。
只见赵宇行到桌边踉跄了一下,扶住桌沿道:“等等,吾晕眩欲吐,容吾喘息。”接着就掩口做呕吐姿态。慧成忙说:“若有茶水当可解酒一两分。”赵宇喘着气说:“吾酒量不大,下次可不能多饮,胸臆欲炸……”
慧成惊慌地说:“吾听人言,此为酒后心疾,施主可有旧疾?”
赵宇扶着桌子坐下,说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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