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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你做什么！”他慌忙放下药碗，过去拦住流萤，扶他坐下，“你发烧了，大夫说你得休息。”

流萤木然地任他摆弄，看着他一脸关切地又去拿药端过来：“来，喝药。”

流萤低眉，浓黑的药汁散发着苦涩难闻的气味，他皱了皱眉，突然忍不住趴到一边呕吐起来。

姚沐星吓了一跳，腾出一只手拍着他的背：“你怎么了流萤？”

流萤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到头来只能难受地干呕，姚沐星急得都快哭了：“流萤，你怎么了啊……”

流萤伸出一只手推开药碗，姚沐星才恍然大悟地把药放到一边，空手回来把他扶回床：“好了好了，不喝就不喝，没事了。”

流萤无力地躺下，闭上眼朝着床内，不看他，不说话。

姚沐星未说出口的话便都卡在嗓子里，半晌只道：“那你歇着吧。”

门发出声响，流萤微微掀起嘴角，苦涩无奈，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再醒来，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姚沐星背对着他坐在桌边，双眼直楞楞地瞧着烛火发呆。

流萤张了张嘴，可嗓子干哑，发不出声音。

他放弃说话，可姚沐星仿佛有感应一般突然惊醒，这一次看到他并不是惊喜，只是如释重负地过来道：“你可算是醒了。”

他端了茶水过来，流萤喝了一口，听他继续道：“我去了趟慕府，慕府的人把你的行李给我了。”

流萤不为所动，姚沐星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半晌，流萤觉得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头发：“流萤啊，大夫说你不想活了。”

流萤的身体颤抖一下，姚沐星转过身把茶水放下，声音里似乎带了哭腔：“流萤啊，你到底是为什么呢？你怎么就那么爱他呢……”

流萤也难过，可是他已经哭不出来，心里的某个地方空空洞洞，他的血他的泪全部都涌回到那么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曾经放了一个人，他为那个人的喜而喜，为那个人的悲而悲。

可那个人不爱他，他爱楚然，临死也不舍得她难做。

他离开，那个人会难过，楚然背叛离开，那个人便无法再活。

他不过爱了两次，却次次痛彻心扉。

☆、第10章

姚沐星再端着粥进来，看到的便是卧在地上的流萤和他用砸碎的茶杯划的鲜血淋漓的手。

粥碗打碎在地上。

姚沐星失神地看着他，银白的月光下，流萤的头发凌乱地披散，身体蜷在一起如同困兽。

他走过去，一点一点地展开流萤的手。

流萤本来还在坚持，直到看到他的手也被碎瓷割出伤口低出血来才缓缓放开。

姚沐星垂着头苦笑：“流萤，你真的很心软。”

流萤不理会他，他继续自顾自地说：“你说，我怎么就喜欢你了呢？我怎么就喜欢这么喜欢慕杨哥的你了呢？”

流萤如遭雷击，终于抬起头，看着姚沐星。

姚沐星微笑：“我才知道，原来我喜欢你啊，流萤。”

又是一月，那日流萤失态地将沐星赶走后，沐星第二日如同没事人一样给他把药端了，把饭递了，流萤想离开，可是身子没养好，只得再住着。

时候长了，他心里竟然也没那么痛苦了。

他不想再留着。

到他再次提出离开的时候，姚沐星多日来第一次失态了。

“你还是要走？”他本来在收拾饭碗，听到流萤的话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流萤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忍，有些心疼。

可是他还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