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身子实在是太疼了,连意志也一并剥夺,眼前那点儿白,被彻底的黑所取代,楚玉凝人事不省地昏倒在朱由旭肩头。
兰舟知道自己又做梦了,从城墙旁的地道走出来,看到她的身影时,他便有预感,自己在沉睡时,约莫又会做那个梦了。
梦中她笑靥如花,一身鲜红如火的嫁衣,笑容羞涩而甜美地倚靠在他的肩头。
然后,那刺眼的红,迅速地弥漫到她的脖子,脸和全身。
画面一转,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开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眼,似在看着他,又似看向别处。
而她的肚子被剖开一个大洞,正在汩汩往外留着猩红的鲜血。
“玉凝!”他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拿布巾替她擦着身上的血,那血却怎么都擦不尽似的。
瘦弱而苍白的手腕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仓皇无措地看着她,只见她双眸含泪,嘴唇翕动,“舟哥哥.....”她神色痛楚而无助地看着他,“我们的孩子......舟哥哥.......孩子呢?他们在何处?”
孩子?他蓦然一愣,猛地想起,是呀,他们还有两个孩子!
她剖腹取出的两个孩子!
他们人呢?现下在何处?
他开始茫然四顾,然后一低头,发现了自己满手的鲜血。
脑中的画面骤然消失,他整个人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胸口某个地方疼痛不已。
“舟哥哥......”是谁的声音在脑海里萦绕不去,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
“舟哥哥......”
“救我......”
“舟哥哥,救我!”
是她!
他如何会忘记她的声音!
“玉凝!你在何处?”他大叫着,忽然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
抬头看着头顶的帐篷,兰舟默了一默,弯腰欲起身,才发觉,胸口疼地厉害。
“兰舟哥,你总算醒了!”蟋蟀挑起帘子从外面进来,“你都睡了快一夜加一个白天了!”
有这么久?
兰舟环顾一圈,才发现帐篷里暗地厉害。
“现下是何时辰了?”
“未时三刻。”蟋蟀从床头陶罐里倒出热水递给兰舟。
自两年前,孤身一人跑到北疆投身军营之后,蟋蟀便成了兰舟的小跟班儿。
因着他年纪小,今年尚不满十五,加之性子又急,永安王打算先磨他一段时日,是以并未准许他上战场,但素日也是与其余士兵一道训练的。
这小子性子大大咧咧的,骨子里却有一股狠劲儿,这两年,不论多么艰辛的训练,他都咬牙完成。
初来那会儿,脚上生了冻疮,一个人对着火堆,用烧红的针,一边挑脚上的脓疱,一边抹眼泪。
硬是没叫一声累一声苦。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为某个职业某个地方而生的,比如他,比如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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