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听得似懂非懂,在她看来,只有父亲最懂她的母亲了。
他们俩在日常生活中很好地诠释着——相敬如宾。可是渐渐等她长大了,到了情窦初开,情意懵懂的时候,她发现他们之间的和谐只在她面前,两个人如同真正的亲人一般默契地谈着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却少了什么东西,一种夫妻之间维持彼此关系的东西。
她后来才明白,那是少了彼此对彼此的心心相惜与激情碰撞。一人一直努力在追,一人却从不回头,母亲孤独的背影,父亲深情的目光在她身上胶着,停留,维持这个状态直到最后。
她不明白,如果没有爱,母亲为什么要和父亲结婚,又为什么会有了她?
安瑞林看她走神的样子,他轻轻咳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发呆的表情,看她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才开口说:“给我看看你妈妈的照片?”
听起来是商量,他说的话却是常常不容反驳,依然不情愿地挪到书架旁,踮起脚尖从最高那一层里拿出一本书来,打开后里面有一张黑白照片,那是她母亲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还是她此时的年纪,站在一棵樱花树下,眉目含黛,身姿婀娜,那个年代的相机清晰度不高,却在照片中仍旧能看出她一双似水的眼睛,含情脉脉,她浅笑盈盈,露出一对梨涡,看上去气质温婉。
依然的眼睛像极了她,眨眼间无意识地流露出千般情意,她往往自己都不觉,生气时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委屈时大眼睛里盛满盈盈水意。
安瑞林默默将照片放回书里,不点评,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书放回最高层,慢慢踱回依然的小床上坐下。
依然看他这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心里愤愤的,她把找出来的衣服抱在手里,稍微大力地关上衣柜门,又将一双拖鞋噼里啪啦地踩在地上,走出自己的卧室。
刚走到客厅,门铃就响了,她疑惑,没什么人知道她回来了,会是谁敲门。安瑞林在小卧室里扬声朝她吩咐道:“开门,是宋若山来了。”
依然放下衣服去开门,却见宋若山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他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句“太太”,便提着箱子进了屋,把箱子往客厅里一放,就告辞了。
都不用见安瑞林么?
等她认出这箱子就是安瑞林在酒店的箱子,她欲哭无泪,这人是打算把窝挪到这里来了。她又拖着凉拖鞋走到小卧室门口,看他在里面自在的样子,她吸口气:“您老人家打算在这里住?住多久?”
安瑞林不甚在意,“住我岳父家天经地义,住多久他老人家都不会介意吧。”
依然被他怼得又是无言,看他长脚长手在狭窄的小床上坐着,她觉得他又犯毛病了,放着总统套房不住,住这儿!
这张小床注定睡不下他们两个人,况且依然压根就不想和他睡在一块儿,洗完澡出来以后,她自觉地找了一条薄的空调被和一个干净的枕头放在沙发里,既然他愿意住,就在沙发上睡吧。
趁安瑞林去洗澡了,依然便关了卧室门和灯,早早躺下了,很长时间没回来了,一躺下便开始天马行空地想些有的没的。
卧室的门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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