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谦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说,如果她这样问了,她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怎么,你身负绝症,快要死了,所以不得不把容国江山托付给我这个小鬼?”他对对方从当年开始就一直不曾变过的称谓耿耿于怀,这种时候依旧不忘反讽一句,“再说了,摄政王这个位子是先帝的旨意,哪里是你想给就能给的,你以为你是谁?”
“你只用回答我,你想不想,你能不能做好。”话说出了口,颜荞也不再紧张,她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廉价的茶叶远远不如宫中的精致,但她却无端喝出了一点好心情。
叶谦沉默了。
他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摄政王的位子,是个大诱惑。
无法拒绝的诱惑。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从加入颜荞阵营的第一天起,他就想着给叶家平反,可他手上没有权利,陪读的身份人微言轻,所以他无限地渴望一个高位。但他还年轻,没有经验,得不到众人的信任,可若是从小官做起,他就得离开容夜,失去陪读的身份——幼帝身前红人的身份,可比他一步步爬有用的多。
于是他便陷入了僵局。
而这时候颜荞问他,摄政王这样的权利,你要么?
要啊,当然要,怎么可能不要!
他忽而抬头,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样子,尔后轻声说道,“时隔这么久,摄政王殿下依然深谙如何提出一个我不可能反对的要求。”
而第一次的无法反对,还是她说要送他进宫当太子陪读的时候。
☆、第三九章过去
犹记得那时候他满心都是复仇,所以在颜荞把那个机会送来了眼前的时候,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可进了宫以后他才发现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不说伴君如伴虎,就以当时幼帝的处境和待遇来谈,都可以看出他这个走关系插入的陪读的身份到底有多少尴尬。
幼帝早慧,对政治敏感度也够,但输在太年轻。
年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毫无经验和不习惯忍气吞声。
年少总是叛逆。
长者为帝的时候,常常已筹谋多时,回顾史书所书写的历史,能够登上那个位子的,往往是平日里那个最不起眼的,明哲保身的皇子。
就算别人有辱骂嘲讽,他们也往往能够全盘接受,不破口大骂,发泄心中情绪。
这样的气度和涵养,基本不可能天生。
至少容夜并没有天生到。
他之所以能够忍让到现在,除了他理智上清楚他不能因为这种问题失控发飙,还有就是颜荞的劝阻了。
说到底他还是个小鬼,虽然足够聪明,但这心智脾气,还是需要足够的磨炼——容辞让他在这样的年纪登上这样高大上的位子,终究还是太早了。
事实上,那些自以为对江山社稷关注有加的朝臣已经不是第一天想要把他撺掇下这个位子了,颜荞每天批阅的奏折里有一半以上都会夹枪带棒地提到容夜的年纪和资历问题,他们个个都拐着弯想着法想要容夜下位,或是把她推上那个位子。
虽然他们不一定是她的人,但是她无疑是比容夜更适合那个位子的人。
颜荞虽然大多数时候会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但并不意味着容夜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
他是个有能力,但缺乏足够的远见,但又十分在意别人的承认的人。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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