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醺醺间说:“易天羽,我真的很喜欢你。”她就愣住了,当即一把推开他,回了宾馆。等柳城清醒过来,她才郑重地跟他谈话,柳城见无法圆场,就承认了自己其实是双性恋,自从她介绍易天羽给他认识后,他就喜欢上了易天羽,并开始追求,但是易天羽根本不理睬他,还很严肃地告诉他,子澜是自己非常重要的家人,如果他做不到好好对待子澜,不伤害子澜,就趁早分手。柳城也坦白承认自己就是停止不了喜欢易天羽,与子澜在一起时也总是会想起易天羽来。她听完直接就说:“我们分手吧。还有,正像易天羽说的那样,他也是我重要的家人,你不要骚扰他。”然后她买了火车票,终止行程直接回家了。刚才送羽去火车站时,她跟羽说她与柳城分手了,羽说,子澜姐,你应该跟他分手的,他这个人真不值得你喜欢。其他的他们什么都没说。
虽然是她先提出的分手,但她知道那天说完之后柳城也会提出的,事关自尊,所以她抢先一步。二年的感情,终究不是白水,二年的时间,终究也不是虚无,那都是沉甸甸的感情的付出,有欢笑,有感动,有惊喜,有小打小闹的发脾气,有细致入微的体贴呵护,有只有恋人们才体会得到的点点滴滴,丝丝缕缕。最后,她却输了,输得很奇怪。但不论如何,柳城对她的不尊重、不珍惜是事实,青说的对,在爱情里,两个人是平等的个体,我有我的优秀,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既然你不尊重、不珍惜我,我又何必为你在这里伤心!
子澜轻轻地拍拍青的头,努力地笑了一下,说:“说的对!我家弟弟也长大了哦。”
青心里一动,是啊,他也长大了。
炎热的夏季,酷暑难耐,高三的学生们也进入了紧张的考前冲刺阶段。空气中热浪滚滚,教室里门窗大开,也没有一丝丝风,知了漫天地叫着,不耐而烦躁。学生们早晨七点钟到校上早自习,晚上七点才下晚自习,各科老师把都眼睛盯在了早晚的自习上,见缝插针地给学生讲各种题型,发各种试卷,所有的人都像是二十四小时处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精神高度紧张,体能几近极限。就在临考前四天,青终于病倒了。
胃病的发作排山倒海,他全身紧紧地蜷缩在床上,一股寒冷阴恻的感觉自胃部沿食道游走,像一条奇寒冰冷的蛇,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寒意,哽塞住喉咙,又向下退去,在他的胃里扭转冲撞,然后再次攀上来,冷汗大颗大颗地自额头渗出,头发湿漉漉地紧贴在额上。
爸妈把他紧急地送到医院,直接推进急诊室,B超做了,CT做了,胃镜做了,除了慢性胃炎、胃溃疡,其它也没查出什么,不是必须住院,开了药回家养病。
药物没有立竿见影,吃什么吐什么,只能请了特护每天打营养液。妈妈也跟单位请了假,白天黑夜地照顾他。他醒来时是胃病发作的时候,整个人都扭曲了,他睡着时,是被胃痛折磨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夜间,爸妈发现他全身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人事不知,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在世间。
青病倒的第二天晚上,阔来了,他半蹲半跪在床边紧紧握着青的手,看青被折磨得迅速消瘦了一圈,就觉得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
“青?”阔轻轻地喊了一声。
青蜷在床上,听到阔说话,费力地微微睁开了眼,然后又闭上,没有力气答应。
阔又低声说:“你好好休息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过几天,是高考结束的日子。青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十二年的努力,十二年的积累,十二年的拼搏,就是为了这一场重要的战役,他却在最后的关头不可思议地缺席了。原本于他而言,这一定会是一场胜得绝对漂亮的战役。失落夹杂着伤感如同一条暗河在他心中汹涌流动,那是一种无以言喻的痛。看着爸妈痛惜的眼神,看着他们欲言又止,强装笑脸,他知道爸妈是无意责备他的,恐怕他们自责的心理反而更强烈,妈妈的眼里总是湿漉漉的,在自责没有照顾好他,更怕就此毁了他的前程和生活。他突然发现爸爸妈妈仅仅几天似乎就老了许多,他告诉自己,必须打起精神起来,必须做出轻松的样子,必须努力地笑出来。此时此刻,他也想羽。如果羽知道了他错失高考,会对他说什么呢?他又希望羽怎么说、怎么做呢?一个拥抱,一个吻,一声没关系。暑假,羽会不会来呢?
阔来了,见青似乎好转了些,但依然面无血色,浑身无力地倚在床上,背后塞着个大靠枕。他东拉西扯,跟青说着天南海北的趣事,却绝口不提高考的情况。
青听他滔滔不绝,海阔天空,有时也微微笑笑。
“你考试怎么样?”青突然打断他。
阔立刻收住话头,看着青,温和安静的眼睛里没有失落,没有痛苦,平和而自然。他不在乎地笑笑说:“也就是那样!”
青知道阔一定会考上他天天挂在口中的Y大,他们原本都要报考这所大学的。
一个多月后,青的身体渐渐复原,阔要去E市Y大上学了,叶榕也考上了Y大,曹亦林则考上了别市的另一所大学,他们约好同一天离开D市,分赴大学报到。走前一天,阔、叶榕和曹亦林专门跑来跟青告别,约了青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阔又提议说去唱歌吧,想唱唱歌,唱个通宵。话筒在阔、叶榕和曹亦林的手里来回传,又是独唱又是合唱,唱《同桌的你》,唱《蓝色理想》,唱《海阔天空》,唱《光辉岁月》,唱《祝福》,唱《你的样子》,唱《北方的狼》,唱《大约在冬季》,唱《笑傲江湖》……后来就是抓着什么唱什么。青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听着,时而抿口茶。
唱了二十几首后,阔把话筒递给了青说:“青,你唱一首吧,当是给我们送行了,平时就难得听你开金口,以后我们出去上学了,再想听你唱歌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青没拒绝,接过话筒,也没站起身,就靠在沙发里,唱了一首《红豆曲》:“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声音绵软温润,唱得幽缓低沉,饱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阔直直地看着青,他看到了青的神色中一瞬间的恍惚和痛楚,心脏拧扭着疼,比那次看到青被打了一棍还要疼,那一刻他特别想给青一个紧实的拥抱。青原本是可以保送上大学的,可是青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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