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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拉开一扇门。屋子里坐着一个女孩子，她的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兔脸面具，两只眼睛红红的像豆子。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正满足地叹着气。“兔子大人，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好像走错路了。”她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人。

兔子少女呆呆看过来，“我不知道耶。”……不、不是吧？！杨小桐一脸打击，那她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正伤心欲绝，她又听见那个少女说道，“可能我知道的，但是我要想一下，你等一会可以不？”

杨小桐感动地点头，“那我等你。”她又没有做坏事，一点都不想被困在这里。旁边有一个小隔间，桌子上摆着茶和点心，还热乎乎的。刚好她还没吃饭呢，她拿起一个藤萝饼咬了一口，酥软香甜，好好吃。

刚刚吃饱，外面就响起一阵骚动，她撩开帘子偷偷往那里看。只见有个人粗鲁地移开了门，嘴里嚷嚷着，“这什么地方！镜花水月也就这点本事？”他一转头，就看到了那边坐着的兔子少女。愣了一会儿，他突然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啊哈哈！这蠢兔子是什么鬼？”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一个女孩子呢，太过分了！杨小桐愤愤地想。呆呆的兔脸面具动了动，少女仰起头，对着空气唤了一声，“祭延。”一个黑衣少年霎时出现在那人身后，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脸上戴着黑色的兔脸面具，像是一个尽职的护卫。

他一言不发地将那人劈晕，提着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兔子少女重新倒了杯茶，捧着茶杯满足地叹着气，“唔……”好暖和。杨小桐缩回头，靠在桌子旁边，托着下巴想，原来这里是镜花水月，但镜花水月又是个什么地方？

兔子少女也说不上来，她翻出两根萝卜给她，“不然你去后街问问别人好了。”阳光照得让人眩目，杨小桐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瑟瑟发抖。这些人竟然都没有影子，虽然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但她还是觉得很瘆人。

隔一条街又是一座楼，她飞快地跑了进去，感觉还是这里面安全一点。杨小桐一口气到了二楼，那里有一条幽深的走廊，走廊两边是排列的房间。她抬起头，看见了几个红鲤鱼灯笼，灯笼的周围飘浮着透明的彩色泡泡。

左侧房间的门口靠着一个人，他身形修长，右手的中指上绕了两圈红绳，下边垂挂着一只陶瓷锦鲤。他的脸上同样戴着面具，不过是一张狸猫脸，它又歪又斜地遮住了他大半边的面容，露出了一部分下巴。

“小姑娘，吃烤鱼么？”那人笑吟吟地问道。原来这是一家烤鱼店啊，既然她到这里来了，是应该买点东西，不然会被赶出去的。杨小桐抱着萝卜，“那一条鱼要多少钱？”如果太贵她肯定吃不起。

他抬手拿了她一根萝卜，“给我这个就够了，进来吧。”没想到这萝卜还能换烤鱼，幸好她刚才没把它们吃掉。杨小桐走进屋里，规规矩矩地坐好，然后就听他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准备鱼，对了，我叫南山。”

她赶紧回道，“我叫杨小桐。”那张狸猫脸看了看她，似乎在笑，“好名字。”他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的影子也一并消失在门外。杨小桐托着腮，这里的人为什么都喜欢戴面具呢？她的脑袋里突然浮现了一个身影，大叔也一直戴着那个狐脸面具，怪神秘的。

鱼肉又鲜又嫩，她吃得很满足。突然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抹了把嘴，杨小桐问道，“南山公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怎么出去的呀？”南山正用红绳串了三只陶瓷锦鲤，他的手指在鱼身上弹了弹，“这个我却是不清楚。”

杨小桐感觉很失落，她低着头默默地望着桌面。南山把那串锦鲤递给她，“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姜绯，也许他会知道。”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接过来，“那他在哪儿？”“他在最后一座楼，不过你要快一点，这里一旦入了夜，是不会让人留宿了的。”

她本来以为不用多久就能到那里了，但没想到这条街会那么长。街上有许多小吃摊，悠悠飘来诱人的香气。走了这么长时间，杨小桐已经很饿了。她忍住不朝摊子上看，他们卖的东西还是不吃的好。

天色就快暗了，她看到最后那座楼孤零零地伫立在不远处。走上阶梯，那边的屋檐下挂着两盏凤凰灯，尾羽的凤镜闪着幽绿的光。杨小桐敲了敲门，“姜绯公子在吗？”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声音，“不在。”

“是南山公子说你在这儿的……”她呐呐道，“我就一点点小事想问问你。”那声音沉默了许久又响起，“那也不在。”天边最后一抹光渐渐没入云层，杨小桐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轻轻推开门，做贼似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早就点了灯，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人影。杨小桐绕过屏风，正巧看见他伏在桌子上画画。她伸长脖子瞅了瞅，“你在画什么呀？”姜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纸上落下两滴墨痕。

他恼怒地抬起头，脸上的面具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清晰。大大的死鱼眼，扁扁尖尖的小黄嘴，还有迎风而立的三根呆毛……杨小桐赶紧别开眼，装作很认真地看画，那上面就画了一样东西，她违心地赞道，“姜绯公子，你画的小鸡真像。”

姜绯冷哼了一声，“这个是凤凰，还有，我不叫姜绯，我叫凤凤。”他看了眼她手里的萝卜和瓷鱼，忍着没把人赶出去，“自己随便找个房间住，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走了。”见他不怎么想搭理人样子，她也只好点头道，“那好吧。”

这里的房间似乎一直有人打扫，干干净净的随时可以住人。杨小桐把包袱放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果然没有吃的。她悄悄走出门，溜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厨房，手脚麻利地做了两个鸡蛋饼。

她刚咬了一口，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拿走了一个饼。姜绯背对着她几口吃完，挑剔道，“油放多了，不过勉强还能入口。”杨小桐小声道，“我觉得挺好的啊。”他看了她几眼，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我会说错吗，你再去做两个，记得少放油。”

正好她也没吃饱，杨小桐又做了三个饼，金灿灿香喷喷的。姜绯理直气壮地拿走了两个，正吃得香，就听她问道，“凤凤公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啊？”他慢慢咽下一口，“外面很好吗？”

她点点头，“对啊，我还要去找人呢。”姜绯没再说话，吃完饼就走了。杨小桐感觉心里闷闷的，她垂头丧气地走到房门口，就看见他又走了回来。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个你拿着。”那是一个暗金色的铜碗，碗壁雕刻着两只凤凰，有小颗的红宝石镶嵌在一对凤眼上。

她接过来，里面装了半碗水，有些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