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何是好?
我弄乱了头发,转过身去可怜兮兮地看着将军善,企盼他不会对我这朵逢难的娇花下手。
却见将军善坐起身来,睁着眼,傻傻地看着我。
我愣了愣,难道这厮摔傻了?他打量我的目光仿佛我是一个陌生人。
我和将军善就这样相对无言地静默了许久,直到一声空响打破山谷的寂静。
“我饿了,”将军善摸着肚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神仙姐姐。”
凡间的规矩我是知道一些的,形容美貌女子时就会用到这词,将军善的这句“神仙姐姐”实在让我受用得很,想不到小三摔傻了还比往日有些眼力见。
本司命作为一个有格调的神仙,自是要济贫扶弱,于是我转身假装从衣袖实则是变了一个葱油饼出来,递给了他。
将军善欣喜地接过葱油饼,咬了一口,随即又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神仙姐姐,这葱油饼太硬了。”
我没说话,这葱油饼是挑石头变的,咬得动才奇怪呢。
将军善可怜巴巴的眼神实在太碍眼了,我一向见不得这些,彼时在天庭时每当天豚君对我露出这眼神时,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最后以天豚屁股开花收场。
将军善再这样看我几眼,我一定会出脚,最后将军善的屁股一定不保,他屁股不保时,按着这坑仙的束情的性子,本司命指不定又要吐一口血。
想到这,我不由地怀疑这束情是小三给我和他自己下的,不然为何他都杀了我两次身子都还好得不行,他受了半点伤我都要跟着吐口血,但若是说最不会给我和小三下这束情的人,肯定就是小三无疑了,他那性子,仿佛我是死活要摘了他那棵臭草的玉屎。
难道是小七?他对天帝求而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但偏偏我也不喜欢他,他便因爱生恨,把我和我的死对头绑在一起?
我拔腿便欲躲得远点,将军善却一骨碌地起身过来抱住了我的大腿。
本司命的大腿是你可以抱的吗?我心疼地看着白裙上被将军善的小黑手染上的污迹。
我正欲拂开他的手,将军善却忽然把脸贴在我的腿上哭了起来。
我以为,此时此刻,该哭的那人分明应是我,只因将军善已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了我的裙子上。
本司命才弄干净的白裙!
我发誓,回了天庭一定要如飞镜追杀我那般追杀上善,这个混蛋,趁脑袋不清楚的时候占本司命便宜。
“神仙姐姐,你不要离开阿善。”将军善仰头看着我,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完全是一个哭着找爹娘要糖的小孩的模样。
但本司命向来铁石心肠,此刻我只恨没有留影石,不然一定要把小三这样子给录下来。
“神仙姐姐,你不给我煮长寿面了吗?”
将军善的一句话让我的手一顿,我的确煮过长寿面,但那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你别哭了。”我把手递给了将军善。
将军善睁着眼,疑惑地看着我,将信将疑地把那双大手放到了我的手上。
“神仙姐姐,你不走了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有些后悔让将军善叫我姐姐,这厮看着明明比本司命年老,别的不说,就这一双长满茧子的大手,实在硌手得很……
“你可识得什么‘阿芙’?”我忽然想起这阿芙,这阿芙也不知是何许人也,竟是让本司命生生受了两剑。
“听着耳熟,但阿善不认得这阿芙。”将军善的声音软软糯糯,像一只粉毛兔子,与他的样子倒是不大匹配。
虽然这将军善说什么不识得这阿芙,但保不准他记忆恢复了就记起了,若是他再为那劳什子阿芙刺本司命一剑,本司命一定不会放过他。
“真好,姐姐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将军善一脸欣喜地看着我,手里也不忘紧紧地抓住我的手,随即又不确信地问了一遍。
“自然。”
本司命就算想离开又能如何?不是还有束情把本司命和你死死地拴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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