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逃避,我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若韩逸洲无辜,我不去洛阳,岂不是断了他对人心的最后一点热气?若韩逸洲是幕后黑手,我怎幺能够放虎归山?任他去了?你看看那个只剩半条命的魏夫人,我算个男子汉,就不能走。”
冷静晨已经到了马车,长叹一声,从车座里掏出一本菜谱:“这个不是单纯菜谱,每道菜都是前人用来迷晕或假死的药。早就想给你,”他苦笑:“没有想到那幺匆忙……”
赵乐鱼把书放进怀里:“你不用担心我,我就算赌一把,非要去洛阳看一遭。”
冷静晨无语点头,上车以后还伸出头挥手,赵乐鱼跟了他的马车一段,才慢慢的走回去了。
只见客栈的一角,灯火阑珊之处。韩逸洲站在那里等着,见他回来,他发白的嘴唇才有了血色:“乐鱼,你去了那幺久……我怕你走夜路摔跤了……”
赵乐鱼见他绢丝一样的头发有点湿,才说:“你不用出来,外面风大。”
韩逸洲清澈的眼睛望着他:“乐鱼,下雨呢。”
赵乐鱼心不在焉,“嗯。”了一声。把自己手里的斗笠戴在韩逸洲的头上。
韩逸洲一怔,泉水一般的眼睛里面映像火光:“我没淋雨,你自己湿了。”
赵乐鱼说:“是吗?”他一低头,自己成了落汤鸡,才忍不住被刺猥扎了似的一跳,打了一记喷嚏。
直到第二天起床,赵乐鱼依然有点头疼,他自嘲:“没出息的东西!难道你要成病鱼吗?成了病鱼,就会被渔夫抓去吃……吃了你就不能在江湖海河里面玩了……也没有鱼子鱼孙了^……”他又打了一记喷嚏。
赵乐鱼大摇大摆的出院子,阿随已经结帐,只见阳光下,那目光炯炯的车夫小山已经换上了两匹新马。马毛色亮丽,骨架突出,在阳光下有血色的汗渍。
竟然是传说中的汉血宝马。赵乐鱼认得这个,因为他曾经在大姐的家看到一匹,沉逐浪夫妇把那马当成宝贝,光豢养在家。可比起韩家这两匹,无论毛色还是样子,都逊色不少。
韩逸洲对他微笑,说:“这是今日刚换的……你好动。不喜欢在路上耽着,今天再忍耐一下,晚饭就在洛阳我家里吃。”
赵乐鱼点头。
上了车子,赵乐鱼一言不发,只玩弄手里几根草。
韩逸洲问他:“你怎幺忽然变文静了。”
赵乐鱼摇头。
韩逸洲忍不住说:“你倒是开口。”
赵乐鱼把一条灰不溜秋的手绢取出来,围在嘴上系好,才隔着布说:“我感染风寒,怕传给你。只好少说点话,你包涵。”
韩逸洲哭笑不得:“都是你忘了……算了,偏要神秘兮兮的作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就见赵乐鱼手上已经编出惟妙惟肖的一个螳螂。他探出身子。给了前座的阿随玩。韩逸洲眼睛一亮,终究什幺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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