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我哑然失笑,“这世上还会有人担心我么?你不是应该觉得我很恶心么?就像游戏里那些人骂我的,我这个下贱的人企图傍上你呢。”
“没有。”他极快的否定,“我没有那样想过你,就算是现在。”
我缩在墙角,浑身颤抖地连手机都拿不稳。眼睛酸涩胀痛,我狠狠地咬住食指,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我叫夏魇,梦魇的魇。”
这是我第一次向天胤说出我的真名。
“你一直不喜欢‘魇’这个字,让我改。可是,这就是我的名字,无从更改。”
不光是天胤,小猪小菲乃至更多人都不喜欢这个字,觉得太过鬼魅,在她们看来,或妍或颜都女孩气的多。或许我以前真的叫夏妍,又或者叫夏颜。只是从我七岁那年,妈妈红着眼拿着小指粗的柳枝,抽了我拿笔的手一次又一次后,我学会了写我的名字——夏魇。
夏魇夏魇,因为你是本不该存在世上的噩魇,你是妈妈满怀怨恨的不甘。
“而刚刚那个女人,从血缘上来说,她是我的母亲。”
我听到了天胤吸气的声音,天下哪有逼着自己的女儿去□□的母亲?我只能暗叹自己投错了胎吧。
我的母亲,也就是刚刚那个女人,是一家夜总会的舞女,而我,便是她与曾经包养过她的某一位顾客的私生女。我想她当初是真心喜欢过那个男人的吧,不然不会在十九岁的花样年华不计名分地去为他生孩子,不然不会在被那个男人抛弃后自暴自弃堕落到如此地步,甚至将怨气转移到我的身上,只因我长着偏向那个男人一样的脸。从七岁开始,便跟着她出入在大大小小的酒吧夜总会。十三岁开始,她陪酒,我卖酒,十六岁,我从卖酒沦为了卖身。她说得对,像我这种在夜店长大的女孩子,就是个雏妓,是个肮脏的人,脏到命运都唾弃我嫌弃我放弃我。一年前,我宫外孕流产切除了子宫,也是在那晚,我从医院四楼跳下去。
不知道是上天突然醒悟想要眷顾我,还是觉得给予我的折磨还没完。三级脑损伤,我居然没有死。不光没死,手术还很成功,术后一周便清醒过来,后期恢复也很顺利,那些医生口中需要留意的并发症也没有发生,唯一的后遗症便是,时不时地头痛,严重的时候还有些精神失常。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夏青青女士,也就是我的母亲。按她的性格,她不会理会我的生死,她本来就恨不得我从这个世界消失。可是,她除了不来看我,该签的字,一个不落,该交的钱,一分不少。甚至在出院一个月后的某天,许是那天她的心情格外的好,连竟然买了电脑给我,网线也一并牵好。
我以为我这一跳,跳出了她内心深处最原始本能的母爱。但是现实很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善意地提醒我:你想多了,孩子。
她离开的时候对我说:“本来就精神病了,天天还像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别到时候精神病给我整成神经病外加半身不遂。出不了门上就上网,网上学学怎么勾搭男人也不错,还有,出去卖的,该学的就好好学学,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出来的,都存在D盘里面了。”
那饱含深意的笑容,让我猜到了D盘里是什么东西。她还真是舍得,就为了这个,给我装电脑?她好像在意我的精神病,但似乎又忘了我的脑损伤,对于电脑这种辐射大的东西根本吃不消。不过,我本就不把这副身子当回事,哪里还管什么辐射不辐射。网游是个好东西,让我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地栽进了它花花绿绿的2D世界。它让我放下我现实的卑微,活在小小17寸的世界里,不受任何人的冷眼毒舌。
我从冰冷的地板上醒来的时候,浑身因僵硬的睡姿而酸痛难忍,喉咙也沙哑地说不出话来。我伸手抚了抚脸上泪干的痕迹,从地上坐起来。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手机还握在手里,已经处于关机状态,没电了。靠着墙坐了一会儿,缓解麻木的四肢,我慢慢爬起来寻找充电器。
开机后,手机显示着现在是下午五点半,还有一条未读信息,是天胤让我醒了回他电话。
看着那条短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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