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走到宅院门前,还没等站稳,周围冲上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将他按住,手下的很重,这也就是说,并不怕他日后会有翻身的机会。裴新民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一举一动,所有的事情他也就明白了。他放下望远镜,先点了一支烟。
九月份的天气是有些凉的,暗红色的火光亮在微寒的空所里,绝望,或者别的一些什么东西,这使裴新民有一种冲动,举起双手向林志豪走过去,他屈服了,用自身来成就他的理想,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当烟头熄灭之后,尖锐的丑陋的现实争先恐后的向他扑过来,他给麻叔打了一个电话。
麻叔在裴新民的成长历程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他带他离开了蜂巢一样的暗格子,给了他新的身份,裴新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他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但哪个父亲又会和儿子上床呢?所以裴新民的感情注定是单方面的,床变成他们之间的一条纽带,一种关联,他愿意付出这种代价,而麻叔也乐意接受,这比感情要实际的多,也牢靠的多。
麻叔在电话里笑了:“你小子太胡闹了。”
裴新民想说洪秀丽的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无辜的,但他明白这种话说了也是白说,不会有人相信,现在当务之急,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麻叔你得帮我。”
麻叔当然明白裴新民找他的目的,却明知故问:“我这个老头子能做什么呢?”
五年前裴新民借口麻叔已经太老,打不动江山,离开他投向了林志豪的阵营,奇妙的是之后他们仍然保持着某种联系,这让裴新民相信,身体会比感情更具说服力。
现在麻叔轻微的报复了他一下,这与其说是嘲讽,倒更有点像调情。裴新民微笑着说:“麻叔不是什么都做的了吗?”
对方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裴新民是个聪明人,是麻叔麻一手成就了他,看着他由一支可怜的打碗碗花变成怒放的玫瑰,这里面的感觉妙不可言,甚至超过了他在床上所带给他的快乐。
有一种人的确是要用鲜花或者红酒来比喻的,例如裴新民。
他还只有二十六岁,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成就他还是毁了他,麻叔感觉自己像上帝,他爱这个不同寻常的男人,所以他有选择他的权利。
可惜选择永远是有两种可能,是,或者不。
裴新民不能够承受不,他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不管是谁干掉了洪秀丽,林志豪还是其他人,他们会把他当做最便利的替罪羊。那些人发现跨入宅门的人并不是裴新民的同时,就坐实了他的罪证——他畏罪潜逃了。
裴新民同样也有两个选择,回到三联社,向人们解释清楚一切——清白的名誉和活下去,对裴新民来说,前者一文不值。他想林志豪还是不够了解他,而他深刻的了解林志豪,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那都在裴新民的意料之中,而不管林志豪做什么,他依然会义无反顾的爱着他。
裴新民爬到了天台上,他看到那些人迅速的在楼下聚集,他摇摇晃晃的走过了两栋楼间的搭板,从通风孔钻了进去。
裴新民发现人生是由一只老鼠向一个人转变的过程,但终究人们还是要回归为一只老鼠,或者说,人的天性就是卑劣的,一直隐藏在血液中。裴新民决意要做一个人,但那种可能性并不太大,他蜷缩在通风孔中,麻叔的电话一直都没有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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