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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还故作平静地对他说，死亡又怎样？再过一百年她又是一条勾魂摄魄的妖精。可莫城只是笑。他们都不会向对方吐露，自己有多怕死，总觉得这样就输给了对方。在这一点上，他们总是在暗暗较劲。

但彼此明白。

如果她不怕死，就不会为了活下去而出卖了一切；就不会为了活下去，宁愿苟延残喘；如果他不怕死，就不会宁愿忍受**的非人折磨，也不放弃生存。

死亡对于她而言，是几十上百年的绝对孤独；死亡对于莫城而言，是无数个日夜的**折磨……

这一次，莫城是为她而死吗？

眼前的男人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掩盖住他的眸。胡小妖觉得有些好笑，看样子莫古还不算完全的不明是非，至少在他做错了事情后，他也无法理直气壮。

“你为什么要杀他？”见莫古不回答，她又接着问，“他不是你哥哥吗？”顿了顿，“他做错了什么？”

莫古一直垂着头，一动不动。屋外的风吹入，吹得窗帘“呼呼”晃动，庞大的黑影在空中张牙舞爪，就像一只嗜血的野兽。

半响后，他慢慢抬起头，刘海微扬，明亮的眸轻轻盯着胡小妖，“这和我没关系的。”他看起来有些委屈，“那个时候不能确定你的身份，想通过他问出点什么。”

“问出来了吗。”她冷冷地问。

莫古愣了愣，点点头，又垂下，呢喃道，“他说了……你是狐妖……也说了你那两个任务。他既然都招了，我就没必要对他再做什么，但是……”想了想，他打算让江暖背黑锅，“是我妈。她不信……她以为你们是莫城妈妈派来迷惑我，想要除掉我们……我爸以前为了莫城妈妈背叛过她……所以……她一直有点这方面的被害妄想……”

莫古的话听起来诚恳又受伤，委屈又愧疚。似乎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地方，胡小妖看他半响，关于江暖那点，她还是相信的，毕竟江暖这个疯女人她也见识过。

但，她不信的是，“莫城不可能背叛我……你撒谎。”顿了顿，她再问，“你们是不是对他用了很残忍的逼供手段？”可想想这也不可能，毕竟再痛苦的**折磨莫城这么多年来也忍受了，怎么可能因为受不了江暖的逼供，把她推入火坑？

谁知，原本垂着头，一直唯唯诺诺的莫古再次抬起头看她的时候，他的双眼变成了如血般的颜色，除此之外，他脖子上的纹身似乎赋予了生命，开始不停地移动，就像一只只蚂蚁，慢慢爬上了他的下颚，在他的右脸上爬动着……

那就像一种古老的魔咒。

他神情骇人，可话语还算平静，“所以，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莫城不顾一切，受尽折磨也不吐露关于胡小妖的任何秘密，而胡小妖，不论被怎么引诱，也始终相信着莫城。

这是何等的信任和默契？

实在是让人嫉妒。

胡小妖默默地看着他，轻轻一笑。

方才还以为莫古没有无理到这种程度，看来是她想太多。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直来直去，没有一点心机的莫古也开始撒谎，试探？

但，她和莫城清清白白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莫古，我们认识了多久？”她轻问。

“……”他沉默。

“不到一年。”她替他回答。

“我告诉你，我和莫城认识了多久。”她摊开手掌，掰着手指装模做样的数，她是故意气莫古的，但她能让他无法发泄，就当一个小小的报复。

“成百上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