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绷带解至右手腕处时锐利的爪子忽地动了下,一丝连本人都未察觉到的杀气同时自兽身上溢出,接著稍纵即逝。
捕抓到那一瞬间的药师很想故作轻松地笑著亏亏他和冷邢共同的徒弟,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来不及了……
他只能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对兽说著,并递上一杯以纯粹茶叶冲泡而成的茶水。
「小鬼,要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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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虐了开虐了……一般建议大伙等虐完了再食用囧!(喂)
无恶不作62
兽摇了摇头,神情异常冷漠地拉起衣襟披在双肩上,随後顿了下,才缓缓皱起眉似在迟疑自己刚怎麽会有那种反应……
彷佛那是出自本能的趋使,而非自身的想望───然而这样的感觉已不是第一次,随著侵蚀越严重,他便感觉这情况越频繁。
会不会有一天…他再也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自己?
「如果,我把右手斩断,能阻止侵蚀继续下去吗?」
兽强迫自己尽可能平静地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虽然害怕,但他更害怕失去理性、失去等待的意义。
墨清总是那麽保护他,甚至连战场上的残酷都不愿让他看见,假如自己变成了那般冷酷无情的人,那他当初是为了什麽才留下来?
若不是有『玄楼』这个存在强迫自己撑住,也许他早就因身体的异变而崩溃。
「那你也得看看小哥他们给不给你斩。」药师仍将要给兽的茶放在他面前,另外端起自己的茶杯朝角落听见兽那句话後就一脸阴沉的绝默敬了下。
「不过就算未经我的确认,你其实也很清楚那已经於事无补,不是吗?」
兽只是低头沉默不语,当完好的左手抚上半敞的领口、有著薄茧的指尖划过格外光滑坚韧的肌肤时,他不禁将之视为可憎之物般地逐渐加重了力度紧抓著。
「真的,没有办法了?」
闻言药师扯了个笑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单手伸至兽桌前的茶杯上方以指腹抵著锋口,滚烫的鲜血旋即顺势流淌滴落,血腥味顿时和那殷红同样泫染了一切。
「这问题我早在当初你说希望至少撑到那小子回来的时候就回答过你了。」
『用药陷入假死以保持原况,或是用血压制侵蚀的速度』,这两个选项无论何时让兽来选,答案永远只有一个。就算那个答案无疑是最糟糕的一个。
兽伸手小心地摸索桌面,端起盛满鲜血的茶杯一饮而尽。
其中腥甜的滋味竟比任何药都来得苦涩。
看著师徒两人都得靠自己的血过活,药师心情复杂得只能苦笑。就算一个是强迫、一个是诱导,但仍将他们绑在身边了。
他是一个百年之前就该消逝的人,百年间过著没有家、一切如过眼云烟的日子,百年之後,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对人的执著变得这麽深。
顺水推舟而成的结果,他满意吗?他不晓得,他只知道他对自己不是正常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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