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难为情地回复。
张珙没再说一个字,他开始着手处理最靠近伤口的部分,刀身很薄,但割下的那层皮肤更薄,只因上面覆盖的血痂和衣物才看不出来,一圈转下来,张珙也出了一层汗。
他说:“殿下,请你忍住,你们按好。”
李诵还没准备好,腹部就传来足以使他痉挛的痛,他死咬着牙根没让自己又一次叫出来。
张珙将真正青水包裹伤口形成的疤连同其余那些一起剥下来,刀口因着一下又被拉开好多,血汹涌地流出来,张珙屛神,将周围的肉按住,右手拔出了卡入肉里的短剑,同时另一只手上的青水洒下。
他的汗在额上凝气,他顾不得去擦只得用衣袖接住,将那些不在伤口处的青水迅速擦去,而在他擦完的同时,疤再次凝结。
王伾叹为观止,甚至从这个地方可以窥见那层平整血痂下鲜红的嫩肉,对自己帮倒忙的行为羞愧的同时自我安慰至少救了太子一命。
“殿下,开的药,一日三服,三月即可痊愈,若是太过剧烈的行动,殿下可请他人代劳,否则,天寒下来就要受罪了。”张珙接过湿毛巾将指上的血擦净,从他人的方向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小珙儿可否告诉我,何为,太过剧烈的行动?”李诵终于可以在那里安静地躺一会,他觉得那剑是不是伤到了内脏,他疼得动都不敢动。
“殿下无恙,那小珙儿就先下去替殿下抓药。”张珙将巾帕丢进铜盆里,已经走出了很远。
李诵没试图叫住他,能进入这间屋子的将领并不多,但还是让他感到了不堪:“颜丑,为本宫更衣。”
“太子殿下,末将这就去拿。”王伾对自己的字倒是没什么,只是周围人又不是第一次听了,想笑就笑呗。
“敢问张公子,这是要去哪里?”素黄缀锦的王伾适时地拦在了府门口。
“自然,是给殿下去抓药。”张珙仰着头看台阶上的男子,笑意蔓出,“王侍诏不是有权越过殿下下令吗?可否通融一下,让草民去抓个药。”
王伾率先走出府门,在门梁下停住:“只要张公子不让在下为难,一切好办。”
张珙盯着他的背,嘴角勾起:“那怎么敢。”
“那便好办了,张公子,城西南有一家药房,都是上乘的货品,药材也很齐全,公子随我来便可。”王伾从门廊走下石阶,像是在等张珙一样,步伐放得极慢。
张珙在原地呆愣了半响,他环顾下四周无人,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并行在街面上行走,四周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神采,大多在打扫或修葺,红红火火的一片,倒是比过年都热闹。
“张公子的才学,在下仰慕许久了,想不到今日有缘,能一起走这一趟,说出去,也好叫在下风光一次。”王伾此刻豁达的样子全然不似府里。
“王侍诏,何必谬赞。”张珙感受着久违的人气,一时也不与他多做计较。
“怎么能说是谬赞呢?”王伾轻拍了下掌,“战时,张公子每日用信鸽带给殿下的大纲拟题,在下自叹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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