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崔莺莺开始,已经有多少次,是为了她把我甩在身后了,她对你那么重要,我告诉自己要忍,却从你这里得不到半分回应。”
“殿下,难道不知道,莺莺救了我的命?”张珙觉得自己说的足够清楚,“即使只是形式也该顾着她,我怎么能扔下她一个人。”
“形式?”李诵冷冷地咬牙,“我看你巴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送给她,我真的怀疑,君瑞,这是不是又是你的一场戏。”
“殿下自己龌龊,就要把所有人都这么想吗?”
“君瑞,为你我好,让那个女人搬出来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绝不会比你差上分毫?”
“然后某天,我就会突然接到莺莺的死讯了是吗?甚至一丝一毫牵扯不到你的身上?”
“君瑞,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了?”
“李诵,今天,我才觉得你真是可怕,”说着他自嘲地勾勾嘴唇,“我还真是不长记性。”
“那你到底。”李诵的话说不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动弹不得,只得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
张珙从他的禁锢中脱出身来:“殿下,微臣无德无能,实在愧对太傅这个位置,微臣会奏请圣人,为殿下另择高明。”
李诵就眼睁睁看着张珙向面对其他官员一样,得体有礼地行了礼,然后一步步,越走越远,那样远去的背影,不是第一次见,可只有这次,他的心缓缓凉了下来,这时的他,连叫一声他的名字都做不到。
不知多久,晚风伴着一声叹息从风里吹过,瞬间又破碎开来。
“君瑞,你这是,想断了吗?”
但是这终究还是理想,第二日张珙站在东宫外,叹了口气,原来的太傅在编书,暂时换不过来,他还要来最后一次。
可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多一次都是折磨。
张珙目不斜视走进主殿,在往常的位置坐下来,茶水未动,便按照预先的计划讲了起来。
李诵哪里还会配合,他散着头发披着单衣慢慢地从内殿踱步出来,在张珙铿锵有力的话语中调笑着摇头:“太傅?我没记错的话,君瑞只比我大两岁吧,这样也可以吗?父皇是不是太胡闹了。”
张珙置若罔闻,机械地将大体内容贯穿下来,无论李诵怎么插话都乱不了他的思绪,以往他有多欣赏张珙的这份冷静,现在就有多痛恨。
在这样赶时间的情况下,今天的课只花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到最后,李诵也没能让张珙多看他一眼。
张珙行了礼离开了,而他这一走,就好像把李诵的精气神也一并带走一样。
原本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颓然地跌坐在案边,打翻的茶水浸湿了他的半边衣袖,蔓延到更深的地方,披散的长发垂下来,像是幽魂。
李诵慌乱地从尚未湿透的袖子里摸出一块发黄的帕子,珍重地吻下,他低低地喃呢:“君瑞,对不起。”
帕子上是张珙清秀的字迹:他日朝秦暮楚,颠沛流离。
奉天城外,战火不休,借着捡到的帕子和药瓶才能把人找回了的李诵冥冥中就已经知道了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会是些什么。
即使,他们□□,不能忘。
韩晔最初在张府找到张珙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如既往坐在书房对面那张椅子上,拿起一个果子嗅了嗅,他的神态,倒是和张珙越发接近了:“叔叔,这节令,就只有你这儿还能看见这稀罕玩意了。”
张珙视线仍旧沾在书页上:“喜欢就拿回去吧,我不想动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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