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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人至察则无徒

贺子非愣住,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说话,苏蓝渐渐察觉出自己态度太尖锐了,在沉闷压抑的气氛里深呼吸了几次,开口说:“我记得我们两个人都说过,因为你的这种技能,是不可能谈恋爱的。你不能,是因为你看到别人喜欢的不是真实的你,你体会不到惊喜和脉脉不得语,还有你看到的种种丑恶情绪。”

她说着伸出手去挽住贺子非的胳膊,将头靠了上去,“我不能,是因为我无法忍受爱人对我想什么一览无遗。因为人就是人,不可能只有正面美好的情绪,比如我刚刚看到孙嘉龄,有一瞬间忍不住就想要是我也能有她那么高就好了,转念又安慰自己,说她这么高也没什么好的,脚肯定大,穿鞋子不好看,然后我低头看了一眼,她脚果然比我的大多了,心理顿时就平衡了。”

贺子非有点惊讶:“你居然能从身高想到脚的大小?”他有看到苏蓝想身高的事,但后面各种打岔,他并不知道苏蓝那里还有后续。

“哎呀,说穿了就是一点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她如果也脚小,我肯定还会找到别的方面来让自己平衡,不那么嫉妒对方。反过来说,你对逸舟哥,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正面情绪,你愿意让我看得清清楚楚吗?”

贺子非当然不愿意。

他不说话,苏蓝就仰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所以我们把话说在前面,故事时间随便你,非故事时间就不要再看我想什么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退一步退回去……”

贺子非抬手就把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退什么退?往哪退?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按你说的办。”

“真的?”苏蓝拉开他的手,看着他眼睛问。

“真的。”贺子非顺势反握住苏蓝的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其实五次元群里的人看起来很尊重我,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怕我——不是所有超能力者都能对我封闭他们的思想的,像肖叡以前就不敢这样向我挑衅,孙嘉龄也是机缘巧合才吃了一颗跟你吃的差不多的药……”

他说着露出一丝苦笑:“我不大跟超能力者往来,一方面是嫌麻烦,一方面也是大家都对我保持距离。所以我干脆就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与一些不知道我底细的人交朋友,做一个光明正大的偷窥者。”

这番话听的苏蓝心里软软的,她依偎到贺子非肩膀上,低声说:“所以你其实以前也不知道怎么跟我这样一个知道你底细的普通人相处。”

“嗯,我不知道多少次想把肖叡抽筋扒皮烧成灰扔海里。”

苏蓝笑起来:“这样不是挺好?不然你也不会喜欢我吧?”

贺子非没说话,这叫他怎么回答呢?

苏蓝也没纠缠,拿指甲戳了戳贺子非温热的掌心,说:“明天我就跟逸舟哥说周六加班,这样总放心了吧?”

“那我们周五下班去南四环小院过周末吧,省的闲杂人等总来打扰。”贺子非掌心痒痒的,就合拢手指,将她手握的更紧了些。

“五次元聚会你不去吗?”

“你想去吗?”贺子非反问。

苏蓝摇摇头:“算了,我去了估计会吓到他们,当着我,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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