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何独独选了天竺葵?”他记得她购了可不止一种花籽。
“这个季节种花也只能种天竺葵,别的花种要等到三四月才可以。”细奴说。
“现在种,约莫明年春天就能开花。”他的声音很轻,细若微风飘拂,悠然一笑,“届时,能与娘子一道把手赏花却也是雅事一桩。”
这话一出,细奴怔住了。
静默中,邹玄墨缓缓回头,唤:“娘子,娘子。”
“呵呵,是的,明年三四月就开花了。”到那时,她在哪儿尚是未知。
“娘子有心事?”
细奴摇头,“没有呀。”
“走吧。”他便这般牵了她手走了,将九嫦与彩环远远抛在了身后,大白鹅摇摆着肥胖的身子紧跟在他身边。
走着走着,细奴握着他的手一紧,靠上来一点,轻声说:“相公可听说过,风云雨雪雾霜露,琴棋书画诗酒花。”
邹玄墨稍作沉吟,点头。
对上他的眼睛,细奴咬了咬唇,道:“相公可信得过我。”
伸手抚上她的秀发,宠溺道:“你是我娘子,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细奴咬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他,眼神清澈,且诚恳:“昨天墨棋来找我,她告诉我流琴出宫了。”
“流琴?”邹玄墨轻轻一笑,淡入风里。
“影卫中属她资历最老,出手狠辣,很得太后赏识,偏生谁都没见过她,神龙见首不见尾,是个棘手的角色。”
“难道连娘子亦未见过她?”
细奴脸色时青时白,眼神茫然,摇头,“不曾,我只知有她那么个人存在,但是从不曾见过,相公,流琴出手势必见血,我怕她……”
邹玄墨一晒,凤眸眯起,似笑非笑道:“想要我命的人很多,但绝对不会是她。”
细奴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我知娘子关心我,维护我,这便够了。”
“可是流琴……”
“嘘。”手指抵上她唇,细奴止了声,彩环左肩扛着耙子,右手拎着簸箕过来了,九嫦边走边拣了一捆柴,邹玄墨抬脚过来,将柴背了就走,吓得九嫦小跑着跟上来:“衍之,使不得,快放下。”
“嫦婶,你就让相公背吧,相公这叫负荆请罪。”细奴一句话,邹玄墨想起昨日膳厅餐桌下的一幕,脸有愧色,九嫦亦是面红耳赤,再不多言,加紧步子率先走了。
“嫦婶突然怎么了?”
“还不是你才刚那句话惹出来的,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我刚说什么了?”
“少夫人刚刚说负荆请罪。”彩环耳尖,好心提醒她那四字,遭到邹玄墨一记白眼,彩环灰溜溜跑了,“嫦婶,等等我。”
“负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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