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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妹听闻此事，暗中找过叶间关，向他道谢致歉。而叶间关摆摆手，等着学校的最终处罚。

叶间关没有等来处罚，等来的是乌烟瘴气的学校一通电话打到温行舟家里，道尽了对与错，明与暗。

至此，一切都变了。

温妈起了疑心，即使自己要睡地板，也坚持要求温行舟和叶间关分房睡。叶间关无奈，又关心温妈的身体，只能一个人躺在阁楼的地板上望着星星。时至半夜，温行舟总会上来给叶间关盖好被子，有时还会抱着他睡一会。

温妈也不再让温行舟和叶间关一起上学了，只是每天早早将温行舟叫起，督促着他去上学。而叶间关因为没有了温行舟这个闹钟，迟到逐渐成为平常。他们也不再是前后桌，甚至不再同班，而在隔着一个操场的两栋教学楼里。可因迟到而忘记吃饭的叶间关，一到教室，坐在位置上，抽屉里就放着准备好的牛奶面包。而大课间的时候，温行舟总是要消失一会，正巧叶间关也是。其实二人总是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互相倾诉着。

表面功夫做足了，温妈这才安心下来，对两人也不再严厉了。

直到某日，打扫房间的时候她不慎打翻温行舟床头的一杯白水，水异常的从地砖的缝隙渗了下去，她撬开地砖，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徒劳。

温行舟和叶间关大概认识了十几年，从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到现在青涩蓬勃的少年，两人一直相处密切。于是地砖下便有了两人第一次去看电影的票根，以及之后不下百张的票根。有两人出游的车票，一叠又一叠。更有两人亲密的照片，但大多数还是叶间关一个人看书的，吃饭的，看电视的，笑的，哭的，玩的等最平常的照片，捆了一叠又一叠。最让人心惊的还是那一沓又一沓，密密麻麻写满清秀的字的日记，诉说难以言，亦不敢言的爱意。

叶间关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温妈哭闹着拿着一沓又一沓的东西往火盆里扔，而温行舟双目赤红的拉住温妈的手，试图挽救火盆里的东西。

叶间关在玄关愣了片刻，温妈转头看到他却愤怒地冲了过来，抓起桌上的水杯就砸了过去。

叶间关没有躲，他甚至动都没动一下，只是额头上缓缓淌下的鲜血让他有点看不清眼前。

他不在意额头上的疼痛，可是然后，他就看到了他后半生的梦魇，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最可怕的一句话。

温妈咆哮着，怒吼着：“滚------！！滚出我们家！！你这个害人精----！！害了你妈还想害我们吗-----！！！”

叶间关跑了，用了他平生最大的力气，他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他不敢回头，他怕被人追上。泪水混着鲜血糊住了叶间关的眼睛，他摔倒了，却挣扎着爬起，又摔倒了，膝盖破了，却爬着也要逃离。

他害怕，他恐惧，最后只能窝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清不楚地喃喃道：“……妈妈……对不起”

这大概是叶间关一生最狼狈的时候了。

等到叶间关清醒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意识到这是他自己的家。额头早已被纱布一层一层缠绕，而膝盖的伤也上了药。

他看着床边，靠着手浅睡的温行舟。

忍不住地伸出手摸了摸温行舟的脸，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谢谢你。”

第5章归途上

叶间关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才会轻易地答应陪温行舟去陵园。虽然他很想念妈妈，亦为温妈感到难过。看着窗外的向后的景色，叶间关叹了一口气。

温行舟自上车以来就一言不发，专心忙着手上的事。

叶间关看了温行舟半晌，觉得温行舟与过去似乎有所不同。面无表情的，让他难以适应。

叶间关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温温…你怎么不笑了呢？”

温行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