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程度,一直放任自己把你困在身边。”
纪安宁安静下来。
傅寒驹接着说:“可是你不开心。”他把目光转向窗外:“你开始不怎么说话,总是安安静静,好像随时会消失。这种感觉让我更加烦躁,于是我变本加厉地控制着你不让你与别人接触。”
纪安宁手心微微渗着汗。
傅寒驹说:“后来你逃了。”他感受到纪安宁手心的濡湿,语气缓了缓,“我终于意识到那不正常。那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那种想要把你困在身边哪里都不让你去——那种觉得哪怕给你再多东西你也会背叛我、离我而去的感觉,是不正常的。”
纪安宁安静地握着傅寒驹的手。
傅寒驹说:“后来我想看看你眼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他顿了顿,“我边接受治疗,边试着做一些我以前不会做的事,比如坐在你常坐的位置上,看看你平时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纪安宁鼻子酸酸的:“我、我不知道。”她也曾经很难过,但她有纪念和纪禹陪伴,没有太多时间去痛苦难受。
傅寒驹说:“我知道。”
纪安宁看着他。
傅寒驹说:“我知道你从来都很心软,如果你知道你一定会留在我身边,陪我面对所有事。”他收紧手掌,“但是那不是你该承受的,也不是你该面对的。那时候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也给不了你需要的东西。”
纪安宁想要说点什么,公交却突然报出他们要去的站点。
傅寒驹说:“到了,我们下车吧。”
纪安宁点头。两个人像情窦初开的少年人一样牵着手下了车,纪安宁手心的汗已经少了,抬头看着人还挺多的电影院,转头对傅寒驹说:“买好票了吗?准备看什么?”
傅寒驹说:“可以先进去看看。”
两个人在售票大厅晃悠了一圈,选了白天那对夫妻强力推荐的爱情片,讲的是青梅竹马的初恋故事,和眼下浮躁的商业片很不一样,这片子讲述的爱情属于细水长流、温馨感人的类型。纪安宁和傅寒驹排队选了票,还买了可乐和爆米花。
纪安宁看着傅寒驹一手拿着爆米花一手拿着可乐,心里有点想笑,又有点酸涩。
傅寒驹从小和同龄人没有话题,交到的朋友也很少,一些朋友间会一起去做的事傅寒驹基本都不会去做。他天生带着种“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气场,很多人聚会时下意识会绕过他,倒是因为过于早熟,他常常被邀请到各种商政宴会上,周旋于那些年龄和他父亲差不多大的“成功人士”之间。
像这样捧着爆米花和可乐走进观影厅,对以前的傅寒驹来说几乎是不会出现的事。
他永远和其他人再普通不过的生活格格不入。
纪安宁又想起了许多年前一个人坐在钢琴前的少年。那时她书包里背着其他女生写给他的情书,但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修长的十指落在琴键上,感觉那琴声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傅寒驹也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时候她想,他喜欢弹钢琴吗?像她喜欢她父亲的油画一样,他也喜欢他母亲的钢琴吗?是自己觉得喜欢,还是想念他母亲才喜欢?
那时她连自己的想法都弄不清楚,自然更无法了解傅寒驹的想法——她只觉得傅寒驹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让她挪不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偶尔她想呆在他身边,哪怕安安静静谁都不说话;偶尔她想和他分享整个世界,包括她看到的所有东西和她所感受到的所有心情。
他身上包裹着的坚冰也在逐渐融化。
他们渐渐相互了解、相互接纳、相互依赖。
也许当初再给他们多一些时间、当初他们之间的意外能少一些,他们之间氤氲又朦胧的感情会慢慢发酵成真正的爱情。
可是没有也许。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时她只想逃。
一切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刚刚好。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纪安宁和傅寒驹进了观影厅。
这场电影的宣传大概还没铺开,又或者是旁边的商业大片把人都吸引走了,看的人其实并不多,纪安宁和傅寒驹周围都没什么人。他们落座之后把爆米花和可乐放下,观影厅里的灯就被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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