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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二十回戴乳环远走封地惜别离共赴云雨
自上回书房求欢之后,小云发现诚郡王仍是公务繁忙,他不敢再前去打扰,只能日日在屋中看书习字,等郡王传唤。
大致过了月余,郡王终是来小云院子里看他了。
“云儿免礼,”郡王扶起拜身下去的小云,“近来繁忙,爷疏忽了云儿,都是云儿不好。今日爷给云儿带了一份礼物,云儿看看喜不喜欢。”
小云接过郡王递过来的梨花木盒,打开一看,竟是舒家家谱的拓本,虽不是整本家谱,却是将自小云曾祖父那辈起仔仔细细拓了下来。
“郡王,这是何物?”
“云儿仔细看看。”
小云这才发现,自己竟是重入了家谱。当日自己双儿身子被嫡母发现后,就从家谱中除名,卖入勾栏院入了贱籍,自己的卖身契一直在郡王手上。而自己姨娘也因欺瞒老爷,从入谱在册的妾室贬为了侍妾,因着律法舒大老爷只能有两位入谱的妾室,嫡母便做主提拔了一位生了庶女的姨娘,还给舒大老爷房里送了一位扬州瘦马,很是得舒大老爷欢喜。
如今自己竟是更回了本命,按着舒晓云之名记在了嫡母名下,充作嫡女。
“云儿毕竟已嫁作人妇,再以男子入谱也是荒唐,爷便做主让你父亲将你记在嫡母名下为女儿,云儿不会怪爷吧。”
小云虽对着女儿身份不喜,但毕竟不再是贱籍从了良也是一桩幸事。“爷哪里话,小云心里当是感激不尽的。只云儿不懂,为何挑了这时……”
“你也知安王异动,与你家二叔父也有所牵扯。前日你父亲终是找到法子将你二叔父一家逐出家门从家谱中除名。圣上欲彻查安王之事,虽你父亲与你二叔父已不再是一家人,但毕竟是血亲,只能辞官回乡。你姨娘也因同你二叔父的关系,被赐死了。爷能保住你这一脉的性命已是不易,再保不住你父兄的官职。你也知,造反一事是要株连九族的,圣上已是宽容至极了。”
小云这才知近来郡王如此繁忙,竟真是为着自己。虽父兄嫡母待自己不慈,但郡王终不忍自己做那没祖宗的苦命人。若真是被抄家,就算郡王能保住自己性命,这百年之后自己终是那孤魂野鬼罢。
“爷,小云深知舒家给您添麻烦了,姨娘的事也是姨娘的命。小云不知如何报答您的恩德。”说罢小云只得起身给郡王行了跪拜大礼,诚郡王看着跪着的小云沉默了很久,心中千万分不舍还是开口,“起来吧云儿,京中风云莫变,爷欲将你送去爷的封地。爷的封地在楚地一带,这次你父亲携家带口回江南,你们还可以同路一段。等京中事罢,爷就来封地寻你。”
小云理智上知道这是对的,安王是有兵马之人,不知何时欲篡夺权位。郡王自是要留在京中替圣上卖命。舒家一事已让有心人盯上了自己,虽然自己位卑言轻,但保不住在紧要时刻成了郡王的把柄。可小云心里不安,总觉得这一别竟是要天人永隔。郡王在京中行的是险事,稍有疏忽就是要断送性命的!
“都听爷的,云儿什么时候启程?”
“两日之后,两日之后爷将你送回舒家跟着你父亲南下。爷会替你向上头报暴毙,你回舒家也只能做女儿打扮,委屈云儿了,一路千万小心。”
“郡王!”小云终忍不住心中不舍抱住诚郡王,头埋在郡王肩上低低哭泣。
“云儿莫哭了,若是再有相见之日,爷定当明媒正娶你一回,若是你这一去,爷不在了,你长兄会替你安排好,在江南替你择一良人相嫁。没有人会知道你在北地的经历,只算二嫁也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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