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两尺长的西瓜刀砍上后背,切进肩胛,拉出血淋淋的皮肉翻卷,他也没觉得有多痛,还能扛着那股子要吃人的劲儿,转身不要命的扑过去,把那个背后偷袭的大混子摁进垃圾堆,一板砖砸得那人头破血流脑浆四溅。
但这男人一句话,三个字,他浑身上下的伤都仿佛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争先恐后地咆哮挣扎着叫嚣,疼,真他妈疼!疼得他眼泪都要下来了。
时叔看着他眼底泛红却倔强着一声不吭的样子,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说:“好孩子,不怕了,以后有九爷罩着你呢。”
就为很多年前时叔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九爷去世后,边以秋从煦园搬出来时,梅夫人问他需不需要带几个信得过的家佣过去,他想了想,问:“时叔能跟着我走吗?”
时叔和九爷是同乡,比九爷小不了几岁,据说当年九爷还没开始混道儿的时候,俩人就一块儿在南方当学徒做营生,九爷后来混道儿,家业渐渐大起来,时叔就一直站在他身后,替他管账,管家。九爷一辈子没娶老婆,时叔也打了一辈子光棍儿,俩老哥们儿就这么相互扶持着走了几十年。
九爷去世的那天晚上,几个所谓的元老想要逼宫炸刺儿,时叔守在九爷床边寸步不离,对外面快要按耐不住的各路妖魔鬼怪充耳不闻。后来边以秋从大牢里出来,神兵天降般跟那些人对峙,时叔就从九爷屋里出来过一次,停留了两分钟,交给边以秋一份遗嘱,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又回到了九爷床边。
边以秋解决了外头的麻烦,踏进九爷的卧室,Z市黑道曾经让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男人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导管插满了全身,但表情却是难得的平静安详,像睡着了似的,并没被病魔摧垮那一身的骄傲和锋芒,连样子都没怎么变,仿佛下一刻他还能站起来,精神矍铄地生龙活虎地和人谈笑风生。倒是坐在一旁的时叔,神情难掩憔悴,两鬓骤然斑白了许多。
边以秋在床边站了会儿,时叔说:“你出去吧,这最后一段路,我陪着他就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边以秋当时就有种自己杵在这儿特别多余的感觉,于是深深看了他干爹一眼,乖乖地退了出去。
梅夫人对他要带着时叔很意外,但也没有阻止,就说看时叔的意思。
时叔说难得秋少爷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我就跟他走吧。
于是边以秋从煦园搬出来,就带了一个管家时叔,一个做饭特别好吃的厨娘秦婶,一个花匠兼司机岑叔,以及一个保镖左诚。除此之外,谁也没带。煦园的老宅子和一帮年富力强的仆佣都留给了梅夫人。
边以秋在离大学城不远的月麓山庄买了栋大别墅,但平常却不怎么回来,偶尔回一次,基本上就是想念秦婶的好厨艺,或者单纯的想回来看看时叔。在他心里,九爷如果是他爹,这么些年照顾着他的时叔就跟他妈没什么两样了。
至于煦园那位梅夫人,倒得排在时叔的后头。
“晚上不要忘了回煦园吃顿饭。”
前尘往事就着豆腐脑见了底,边以秋端起碗将剩下那点勺子都舀不起来的豆腐脑呼噜噜刮进嘴里,恨不能将整个碗都吞下去。
秦婶从厨房出来,一见他这样儿就乐了:“厨房还有呢。”
“早说啊。”边以秋把碗递过去,笑眯眯地看着秦婶,“多加点榨菜末和酥黄豆,香。”
“好。”秦婶乐呵呵地接过碗,转身回了厨房。
时叔把报纸拿回来,才想起现在坐在餐厅里的人已经不是九爷,索性坐到一边摊开报纸自己看。
边以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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